“这个好精致。”楼上,宋文云正拿着一副坠子跟莲子米一般大小的耳坠说道,“这石头是什么,怎么先前从未见过?”
“小姐,此为月光石,是我们掌柜从南边高价购得。这石头最难得之处便是它为半透明之色,有着蓝色光晕,如同朦胧月色一般美丽。”
三楼的小二都是极有眼光之人,上前介绍完后,便默默地退到一边,等待她们的选择。
宋文云看了看那个二百两的标价,低声询问秦苒苒:“苒苒,你看,这耳坠值得买吗
秦苒苒苦笑:“我对这东西压根不了解,我戴得首饰都是刘妈妈替我准备好的。”
宋文云轻手轻脚地放下那对耳坠,面上写满了纠结。
“哥哥,这幅耳坠真好看,我要买下来。”她正难为着,就听见那个刚才在楼下说伊格不产猫眼石的女子的声音。
宋文云顿时心急了,她赶紧上前说道:“我已经看好了。”
“你这人,当真有趣,看好了又没说要也没有付银子,旁人就买不得了?”古丽毫不退让地说道。
宋文云不欲与她争执,只是说道:“我已经看好,马上就要付银子了。”
“我出二百五十两。”古丽见她执意要买,心中恼怒,开口说道。
店小二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这位小姐,您只看了看,并没有说要买,所以刚上来这位小姐是可以买的。”
宋文云闻言恼怒交加,虽然自己确实是没有说过要定下来这件耳坠,但在这上京城中,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直截了当去夺了旁人看中的物件的女子。
但她自小接受的上京贵女礼仪教导又让她做不出伸手去夺回的事,她只好冷着脸说道:“罢了,一副耳坠而已。”
布多走上楼梯时,便见与秦苒苒一道而来的女子面若冰霜地拉着秦苒苒往外走,秦苒苒面上也有些薄怒。
两人一边下楼,秦苒苒还在低声劝慰身旁的女子。
“苒苒,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生气,我既没付银子,也没交定钱,旁人是可以买的了的。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人在我手上抢夺过什么,我心中不甘罢了。”宋文云走到马车旁边,才低低地说道,“我这样的想法不好,我会努力改正。”
秦苒苒笑着挽了她的手:“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十味坊,尝尝那边新出的西湖醋鱼。”
两人相视一笑,忘却了刚才的不愉快。
“哥哥,你看,我新买的耳坠,好看吗?”古丽付了银票,换上新买的耳坠,拉着布多问道。
布多目光紧紧跟随着下楼的秦苒苒,那种专注让古丽也瞧出来不对劲。
“哥哥,你怎么了?”
“我将那陆承安的妻子夺了,你去嫁他,如何?”
“哥哥!”这话一出,惊得古丽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随后她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才说道:“哥哥若是为了我,那大可不必,父王的心思你是明白的,我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两边一旦开战,被拿来祭旗之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古丽面色平静的讲述着,似乎在讲述的故事,与她无关一般。
“我只要过一天,高兴一天便罢了。若是你真心看上了那女子,我必然全力助你。”
布多楞了楞,他没想到古丽会想到这一层,他握了握拳头,低声说道:“我会向大周皇帝提出,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古丽笑着摇头:“这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哥哥回去会不好交代。”
布多笑了笑,眼底弥漫着冷意:“我会让他答应的,并且那名女子,我也要定了。”
古丽怔怔地看了布多几眼,才释然地笑道:“恭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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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与陆十没有对秦苒苒提起他们遇到的是布多之事,只在回去时对着陆承安说了一番。
陆承安知道后,只叮嘱了两人看好秦苒苒。
陆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将军,我感觉布多对着夫人的态度不太一般。”
陆承安皱了皱眉:“如何不一般?”
陆九沉吟片刻:“目光中带着的意味如同您对夫人一般。”
“咔”的一声,陆承安生生捏碎了一个茶盏,面色阴沉至极:“呵,什么都抢不过我,所以现在就盯上了我的女人吗?”
“你们不要对夫人提起,多注意一点,近日少让夫人出门。”陆承安冷笑着开口,“若是有人给夫人下了帖子,你们便去找陆五,他最近跟在康先生身边,你们三个一起跟着。”
“是!”陆九陆十齐齐躬身应下。
书房中,陆承安独自坐在椅上,面色阴冷,似是刚从地狱出现的修罗一般,想要将所有觊觎自己东西的人,全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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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伊格王子求见。”刘海走入殿内,躬身说道。
德庆帝抬起头,疲惫地按按眉角:“他来做什么?”
“奴才不知。”刘海面色恭敬。
“宣。”德庆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挥手说道。
“布多见过大周皇帝陛下。”布多已经换回伊格服饰,进入殿内便躬身行礼。
德庆帝笑着免了他的礼,赐了座,又吩咐人上了茶,才说道:“我大周与伊格风俗习惯不甚相同,不知你在此住得可还习惯?”
布多立刻起身说道:“承蒙陛下照料,我与妹妹在大周并无不妥之处。”
“若是有事,你可以即刻来报于朕,朕定会好好处置。”德庆帝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