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冬日苦寒,屋内地龙依然烧着热气腾腾地屋内,站着一群神色严肃而又郑重的人。
他们知道自己此次前来任务艰巨而又琐碎,他们也知道自己前来是因为主子的信任。
“是,我等定不辱命!”非军人,却又似军人。
因为他们如同军人一样,都有自己的战场。
只不过,军人的战场在沙场,他们的战场在后宅。
“好了,今晚是我们到达肃州的第一日,我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这边特色的烤全羊,我们自己人的话都说完了,茯苓,你去叫了府上如今做事的人都进来吧,当值的都给送一份羊肉过去。”秦苒苒见众人都已经明了自己的职责,笑着说道。,
茯苓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不多时,府上现有的厨子和几个粗使媳妇,小厮便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秦苒苒笑着安抚几人:“今日算是与你们认识一下,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以后遵照着府上的规矩好好做工,我亏带不了你们。”
几人依旧有些紧张,无奈之下,秦苒苒便让他们带了酒和肉,回到厨房里自己乐呵去了。
屋内场景一片热烈,李管事拿了一个瓶子神神秘秘地说道:“夫人,尝尝这酒,我从波斯人那里搞到的。”
他边说着,边拿了一个白色小瓷碗,慢慢倒了半碗。
秦苒苒见那酒不似常见的清冽的透明色,或者是醇厚的老酒色,而是泛着红宝石一般光泽的艳红色,在白瓷碗的映衬下更显得波光盈盈,煞是好看。
低头轻嗅,还有一股酸酸甜甜的果香味。
在李管事笑盈盈地期待目光里,秦苒苒轻啜一口,只觉得一股柔和的果香和酒香交杂在一起的味道充满了口腔,她欣喜地感受着这种新奇的味道,享受着口中留下的酸甜余味。
“李叔,这酒味道还真好,跟平日里的梅子酒什么的那些个果酒也不太一样。”秦苒苒享受完,说道。
李管事呵呵笑道:“这是葡萄酒,波斯人用葡萄酿出来的,据说常喝能能让女子永葆青春,我找熟识的波斯商人买了一些,夫人若是喜欢,一会便让人去搬。”
“我怎么好夺人所好。”秦苒苒笑着客气道。
李管事连连摆手:“我喝不惯,我还是喜欢我们大周的女儿红和烧刀子。”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秦苒苒也不客气,接着说道,“茯苓,你和红袖一会去李叔那里,把他的好酒都搬回来。”
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重新归于欢快,几人讲着来到肃州之后的趣事,顺便给秦苒苒讲着肃州这边的风土人情。
“我听人说,总督家的夫人有些……脑子不够用,据说经常在外面给杨总督惹麻烦,话里话外都是杨总督最大的感觉。”麦穗也讲了起来市坊间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
“就是,我那天去总督府外卖花,听见那里的婆子说道,总督夫人总是说,在这肃州,能有谁管得了她。”陈悦竹也开口说道。
秦苒苒又轻啜一口杯中艳红的酒:“看来这总督府内的管理也十分松懈,一个粗使婆子也敢在外面随便乱传主子说过的话,可见这总督夫人也没什么大本事。”
“还有那么一个侄子。”陆九接着跟上,“可见不但是治家,教育子孙后代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众人皆深以为然地点头。
“还有那个江统领,他家夫人也是武将世家,性子耿直,十分爱打抱不平,武艺也高强,没事的时候还会在家中与江统领过几招。”陈悦竹继续说道。
陈擎宇捏捏妹妹的小髻髻:“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陈悦竹晃晃脑袋:“我就学的这些,再连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岂不是白学了?”
郑弘文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在学堂上见过江统领的儿子,是很认真好学的人,不是家中溺爱地那种,我与他现在也算是好友,听他话中的意思,他的家教是很严格的。”
秦苒苒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跟着康先生学习吗?怎么去学堂了?”
“康先生说我应该去学堂多认识些人,见识些事,免得在家里养的只会读书了。”郑弘文笑着挠挠头说道。
秦苒苒点头:“康先生说得在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见识多了,书中的知识自然理解得更透彻。”
“夫人所言极是。”康先生跟着赞同道,“我还打算过段时日,大家在肃州安顿下来之后,我便让孩子们跟着商队,多走几个地方。”
一说起商队,秦苒苒的眼睛顿时亮了:“我想在肃州与上京之间建立几只商队,单纯依靠将军的俸禄养活我们这一大家子也确实辛苦,我想多赚点银子。”
刘妈妈闻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夫人赚的银子留着做脂粉钱就是,前段时间将军给了我们银票,我算了算,够用好几年呢,明日我整理整理账册给夫人送来,夫人也该把府上的账目抓起来了。”
秦苒苒苦着脸不想管,但她又心知自己不可能不管,最后还是将话题转移回去:“那这商队,大家可有什么意见?”
“夫人,这一路山匪水匪众多,您这货物安全问题……”康先生率先开口。
秦苒苒笑了笑,说道:“这个不愁,将军在路上收服了一个水匪头目,一路看来是个可用之人,还是个落难的贡生,我打算让他帮我押运商队。”
“我认识几个波斯商人,可以将货低价买入,这精致的西洋货在大周,那可是万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