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苒心中奇怪有什么事,起身披了狐裘,下了炕。
阿狸的作息已经跟着秦苒苒调整到早睡晚起,日里狂吃的状态,见外面依然黑乎乎的,它伸了个懒腰,趴到秦苒苒的枕头旁边,团成一团,继续睡了过去。
秦苒苒看得好笑,伸手又撸了几把猫毛。
“夫人,国公爷的信。”陆九将门开了一道缝,闪身进来,又迅速关上,生怕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
秦苒苒伸手接过,大略的看完之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了,夫人?”陆九见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忙问道。
秦苒苒将信折了折放在火盆里烧掉,正色说道:“国公爷说了,今日之事我们要齐上阵。去把所有的丫鬟都找来。”
茯苓心中暗暗纳闷,一般夫人外出都只带两个丫鬟,今日怎么还要将所有的都找来。
丫鬟们很快便都聚在了外间里。
“丁香,你不用去,留下来打理账本。”
“其余人一会都要跟着我去总督府为杨总督打理后事。”秦苒苒坐在椅子上,觉得有些微冷。又赶紧上了炕。
“今日一应事务,你们都要表现出来小心谨慎的样子,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拜一拜神佛,明白吗?”
“必要的时候,要透露出来府上丫鬟作祟的事,尤其是要透露给按察使夫人身边的人听,就是上次赏花宴那个胡说八道的林夫人。”
“阿九和麦穗要跟在我身边,在我提及这些事的时候,一定要阻拦我继续说下去,还要一副害怕的样子明白吗?”
“夫人的意思是,要显得我们府上被鬼魂作祟闹得人心惶惶的,以显示这件事的真实性?”红袖开口问道。
秦苒苒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一会去找刘妈妈问一些民间的说法,身上挂着的戴着的都注意一点。”
丁香则是开口说道:“左右奴婢不用去,奴婢留下来服侍夫人吧。”
其余丫鬟成群结队,朝着刘妈妈地住处走去。
可怜刘妈妈一大清早便被夫人房中的丫鬟们叫醒,讲了一大堆鬼怪故事,又讲了半天注意事项,这才被放过。
“夫人房里这是怎么了?”刘妈妈拉住麦穗,问道。
“刘妈妈不用紧张,这是国公爷交代的任务,夫人好着呢。”麦穗笑嘻嘻地拍了拍刘妈妈地手。
刘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挥手让这些听得眼里发光的丫鬟们快些回去。
再折腾下去,自己这把子老骨头真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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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门口,秦苒苒身着月白色衣袍,披了一件青色斗篷,脸上被半夏多擦了几两粉,看起来神色十分萎靡。
阿狸蹲坐在一旁,脖子上也用白色绸带系了一朵花。
因为早上起得太早,它的精神也极其萎靡,眼睛一闭一闭的,很想睡觉。
可是每当它即将要睡着的时候,都会被陆九轻轻一脚给踢醒。
阿狸无比怨念,终于起身,围着秦苒苒打转,想让她抱起自己。
无奈今日的场合,秦苒苒实在是不便于抱着猫儿见客,便示意陆九抱起阿狸。
阿狸一头扎进陆九的怀里,便沉沉睡去。
她们到了总督府时,天色才刚刚亮,府中已经挂好了白番,灵堂也已经备好。
无奈这杨总督膝下并无一男半女,夫人又不见踪影,竟是连个守灵之人都找不到。
管事无奈之下,让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跪在了灵前,权当守灵。
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基本无需秦苒苒插手做什么,她便上前上了三柱香之后,站在一旁不做声。
陆承安正在前院与诸多文武官员寒暄着,顺便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哀悼之情。
“镇国公可将此事上奏给了陛下?”林按察使上前一步,捋着胡子问道。
陆承安见是他,表情肃穆地说道:“自然,昨夜里我便写了奏章,着人送去上京了。”
林按察使微微拱手:“幸好有镇国公在。”
陆承安没有理会他的奉承,只淡淡点头说道:“不日陛下的旨意就会过来,有些事还是等到旨意来了再说吧。”
众人皆是点头,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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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夫人当真来得早。”林夫人由于在赏花宴上狠狠地得罪了秦苒苒,被林按察使关在家中不让她随意出门,所以看起来倒是捂白了不少,再加上今日难得出门一趟,又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倒是比平日里美了不少。
“林夫人。”秦苒苒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冲着林夫人点了点头。
林夫人见她这幅样子,又想起来赏花宴那日自己被她吓到瘫坐在地上,最后还是被丫鬟架回去的窘态,忍不住开口说道:“夫人看起来精神不好,是不是操办丧事累着了?”
她捂嘴轻笑道:“这让旁人见了,定会以为夫人与总督府交情不浅呢。”
秦苒苒听闻她说总督府而不是杨夫人,心底冷笑。
“林夫人有些话还是慎重些说,灵堂便在那里,会听见呢。”秦苒苒也没有与她争辩什么,只是有些害怕地往丫鬟身边瑟缩了一下,极是害怕的样子。
“夫人,没事的,您又胡思乱想了。”麦穗赶紧上前闻言安慰道,“回去还得再喝一副安神药才是。”
陆九颇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夫人莫提。”
“对对,不能说,不能说。”秦苒苒拍了拍胸口,面色更加白了几分。
躲在暗处的陆五陆六适时地发力,拿了布帛,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