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身边是个女子吗?他怎能如此糊涂!此事,母亲还是请了父亲过来细细盘问一番才是。”陈华修看着屏风后面依稀能看出婀娜曲线的身影,默默猜测着是哪家女子。
“婆婆和三弟怎知屏风后面便是大哥呢?我们可是连看都没看过一眼的。”福嘉实在看够了几人的惺惺作态,出言问道。
奉国公夫人刚想说什么,就听得门口陈涵修的声音响起:“大家怎么都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林夫人见陈涵修站在门口,面上的表情如同见了鬼一般。她伸手指着陈涵修:“你为何会在这里?”
陈涵修见如此多的女眷在此,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刚才我与父亲和二弟在园子里说话,喝了杯茶之后便有些头晕,就让小厮扶我过来歇了一会,这才好了一些。”
“我一出房门就听见诸位夫人在这里,于情于理,都得过来看一看才是。”
林夫人这下真的是身体发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踉跄着过去抓住奉国公夫人的胳膊:“里面到底是谁,怎么不是他!”
直到现在,在场的诸位都琢磨出点事来了。这明明就是一出设计好的戏,只是戏演到现在,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偏差,没有按照她们既定的路子继续下去而已。
“安国公夫人真是说笑了,为何里面之人一定要是我,我虽为一男子,但也要清誉,此话还望夫人莫要再说了。”陈涵修面露屈辱之色。
林夫人此事脑中却在飞速急转,事已至此,必得有人为女儿担了这个责任才是。
“莫非,里面之人是驸马不成?”林夫人慢慢冷静下来,狠了狠心,见只有驸马一人不在场,便开口道,“刚才大公子也说了,他与侯爷和驸马一道说话。”
福嘉眸色一冷,撇向林夫人:“夫人也太过于抬举你安国公府了,驸马再不济,也不至于瞧上你家那个只会丢人现眼的东西!”
林夫人闻言只觉得胸口堵得生疼,她伸出手指向福嘉:“你,你怎能说话如此恶毒?”
“凝香,掌嘴。”福嘉厌烦的收回目光,只冷冷地吩咐了下去。
林夫人看着慢慢走近的凝香,发疯一般的喊道:“你敢!你不过一个婢女罢了,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必得发卖了你!”
“林夫人,这可是公主身边的婢女,身契可是在宫里的,您可以回去求了安国公,看看安国公是不是有法子,能将凝香的身契拿了出来。”秦苒苒站在一旁,心底实在有些不落忍,出言提醒道。
前世的她心肠实在太软,不论是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都会忍不住出言相护。重生回来,乍一接触这些事,真的让她有些觉得自己过分了。
林夫人却不理会她的提醒,她转头恶狠狠地看向秦苒苒:“你们蛇鼠一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都要害我的莹儿,若里面的人当真是驸马,我定要去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凝香,你这差事当的愈发的好了,掌嘴!”福嘉语气中已然带了凌厉之势,见过德庆帝的人,都在这一个瞬间,依稀看到了德庆帝的影子。
“自从我出嫁之后,便将自己当成了奉国公府的儿媳,而不是皇家的公主。平日里,我孝敬公婆,从不用两人在我面前做恭敬之色,也从不用皇家身份去压别人,甚至,我连父皇钦赐的公主府都没有入住。”
“是不是我太过于柔顺恭敬了,以至于大家伙儿都忘记了,本宫,是大周国德庆皇帝钦赐的长公主,本宫的父皇是大周国的皇帝,本宫的母后是大周国的皇后,本宫的身份摆在这儿,驸马既然尚与了本宫,那便是皇室中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胡说八道!”
“凝香,掌完嘴之后,去写折子上奏父皇,安国公治家不严,其亲眷公然侮辱皇家血脉。”
“就算是安国公站在这里,他也不敢指着本宫的鼻子说本宫恶毒,也不敢说本宫的驸马与别的女人有了首尾,更何况你区区一个继室。”
“就你这种蠢货,也别想着回母家告状,你母家今日也有人在这里,你们说,我这嘴,掌得对是不对?!”
吏部尚书家的两位小姐看着安国公夫人已经高高的红肿起来的脸,齐齐跪拜在地:“辱骂皇家已是大罪,公主只掌嘴便已是手下留情,我等回去之后,必秉明祖父今日之事。”
“看来徐大人府上还是有明白人的。”福嘉面色微霁,淡淡地说了一句。
秦苒苒被福嘉的雷霆怒火惊到了,她看着面前这些神色恭敬的女眷,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福嘉敢于对着命妇们发火,是她的身份地位使然。
而自己呢?
自己又能做什么?
陆承安在陛下面前已经是个红人,陛下甚至因为陆承安的关系,给了自己三品诰命。而这三品诰命在这上京城里,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自己无法用身份去压制别人,那便只能凭借自己的一手医术,给予她人雪中之炭。
还有今日之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后需得更加谨慎,必不能给他人可乘之机,不禁对于自己,还有将军府。
自己那可笑的慈悲都见鬼去吧,上辈子慈悲了一世,落得一个被迫休妻,满门抄斩的下场。
既然已经重生,那必然要改写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她目光如同被洗过一般澄澈透亮,透着一股子由底而迸发的坚韧。
若说先前的秦苒苒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