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苒早已将一根银针交给陆一,陆一见金陵巡抚即将要昏厥的样子,眼疾手快地闪身上前,按照秦苒苒交代的位置将银针扎了下去,金陵巡抚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气,慢慢地缓过来,站直身体。
“黄大人此刻是不是没有什么胸闷,眼前发黑的感觉了?我看黄大人的面色,这身体底子可不是很好,虽然你日日用参茶补着,可这已经亏损的元气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补回来的。”秦苒苒一边捏阿狸的爪子,一边笑着说道。
金陵巡抚老脸一红,恼羞成怒:“你个妇人,居然将这些事挂在嘴上,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陆十又凑上前来拉拉阿狸的尾巴,疑惑地问道:“夫人说什么了就得觉得羞耻,这大夫说起病人纵欲过度有肾虚之症,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他唯恐天下不乱一般指了指后门的方向:“那个爱走后门的按察使,看起来也有些肾虚的样子,要不然夫人一会也去给他扎一针吧,我就将他从轿子里拖出来的功夫,他便气都喘不动了,比起眼前这个真是差的老远了。”
“你们,你们居然敢拿了正三品朝廷大员!”
“哦,我们将军有御赐令牌。”
“阿九,这些人怎么说的话都一个样,我都不想回答了。”陆十满脸哀怨地对陆九说道。
“你……”金陵巡抚刚想继续开口怒斥,却被陆十一记眼刀飞过去将话打断:“你闭嘴,都说了我们家将军有御赐令牌!”
“陆一,将这位巡抚大人拿下,好生照顾着,若是听话,便带回去给陛下处置,若是不听,便砍了吧。”陆承安见脸已经撕破,对方也不想与自己好生说话,便直截了当地吩咐道。
金陵巡抚见心知对方拿了御赐令牌,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逃脱不得的,但就此束手就擒,却又心有不甘。他看着站在离他不远处抱着一只猫的秦苒苒,顿时从袖中滑出匕首,冲着秦苒苒冲了过去。
在离秦苒苒还差两步之处,一柄短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
“为何都喜欢冲我动手呢?”秦苒苒把玩着指尖的银针,有些无奈地说道,“虽然我看起来很弱,但我也是有保命招数的。”
“喵~”阿狸在她怀中弓了弓背,一个用力跳上了金陵巡抚的肩膀,在他脸旁嗅了嗅,一个巴掌拍了上去。
“你看,阿狸都知道要保护我,怎么你们就看不穿呢?”
金陵巡抚只觉得自己脖颈处的剑刃散发着悠悠寒意,似乎在下一个瞬间,剑刃便会划破肌肤,刺穿脖子。
“栽了……”他低声喃喃说道,“是我太大意了。”
“你实在是低估了陛下对大周的掌控之力。”陆承安盯着他的双眼,说道,“你以为这些事是你想瞒便能瞒下来的吗?你以为大周朝官员都与你一样,都是只顾自己利益得失的蛀虫吗?”
“还说这么多做什么,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随便你怎么处置便好了。”金陵巡抚闭上双眼,满面颓然。
陆承安看了他一会,才说道:“京城里那个人是不是告诉你宫中刚刚遭逢巨变,陛下无暇顾及这些,你们才商议好,铤而走险的?”
金陵巡抚闻言身子一颤,猛然睁开双眼:“你们都知道了?不,不会的,以他的身份,不会这么轻易被人知晓……”他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慌乱和不可思议,直到刚才陆承安开口的那一刻,他才真的害怕了。
一直以为极为稳固的靠山突然之间倾塌,自己做得这事,若是没了那人帮忙在其中周旋,那可是足以满门抄斩的大罪!
他正值壮年,新年过后便会入职上京,前程似锦,他不想在这里倒下。
“陆将军,陆将军你听我说,我,我们私底下谈谈,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他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陆承安的衣袖,刚一上前,脖颈处传来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不,不对,你是如何知道的?昨日上京城中还传来消息让我做的干脆利落些,你不可能知道的。”他似是又看到了希望一般,冲着陆承安低吼。
陆承安几步走上前,将阿狸从他身上抱下来,给它拍了拍爪子:“也不嫌脏。”
随后,他将阿狸交给秦苒苒,转头对着面色已经有些发黄的金陵巡抚说道:“你莫不是真的把满朝文武当成傻子?只有你们几个是有能耐,有本事的?黄大人,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你的位置吗?”
“如今,你是我陆承安的阶下囚,你好好与我合作,我便将你交给陛下,由陛下圣裁。若是你一直搞不清你的位置,与我作对,那我只能送你上路了。”
“你要我如何合作?”就在陆承安等到耐心告罄,刚想挥手让陆一将他绑到后院关好,金陵巡抚低低地开口。
陆承安挑眉,终于松口了。
“就把你们所做之事原原本本的写出来便好。”陆承安敲敲桌子,“陆一,送黄大人去后院歇息,陆十,去邀了郑将军过来,顺便借一队兵士,我要看守犯人。”
两人领命退下,陆承安看着陆一带了金陵巡抚去了后院,终于全身如同被抽了支撑骨一般,坐在椅子上对着秦苒苒撒娇:“跟这些文人玩心眼好累。”
秦苒苒笑着将阿狸放到桌子上,轻轻为他按摩着肩膀:“依你之见,是不是全部砍了就行了?”
“知我者,苒苒也。”陆承安一脸惬意地享受了一会,又转头对着陆五说道,“去邀了布政使过来叙话。”
秦苒苒轻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