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想静静。”
甜蜜挽拒了曾宏亮夫妇的一起回家住的要求,坚持回到了父母曾住过的福丽小区,幸福的888号房子里。
然而,进了屋子,一股特殊的气息混乱在往日的孤寂里,将她击得溃不成军。
小小的客厅木头沙发上,放着三个软靠,有小黄鸡,小丁当,愤怒的小鸟,正是今年国庆那次和那个人回来时,他们一起逛商场时买的。床台上叮呤作响的风零儿,是她亲手挑的。洗漱台上放着的是情侣杯,和情侣牙刷,合起来能看到两颗“心”,紧紧相依。卧室里的那张大床上,还是玉姨给他们的大红喜被,此时望进眼里刺得心都阵阵抽痛。
连洗脸的脸盆儿,都是一对小人儿在亲吻。
她啥都没动,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泪水一次又一次漫过眼帘。到太阳再次投进窗棂时,只觉得连睁眼的动作都吃力地得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一晚,手机响了几次,她都没有看。不断有短消息发来,她也没有碰。
那些人,那些事儿,此时就像讨厌的蚊子似地不断地她身边绕啊绕,叫啊叫,叫得她好心烦,她数次拿起手机想要像曾明阳一样,狠狠砸了,彻底了断了。
可是天亮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拿起来,看了看时间。
天亮了,明天会更好吗?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突然从天堂坠入地狱是这样的感觉,像是飘浮在可怕的梦魇里走不出来似的难受,慌恐,不安……
她站起身,动了动酸沉无力的身体,觉得全身每块骨头都在跟她叫嚣着自虐的不满。以往,就是再累,她也没有这样子折磨自己,整夜失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身体出了问题,她就不能赚钱了,不能及时还那些叔叔伯伯们的债务,不能兑现自己在父母坟前发下的誓言,不能……
她就不是曾甜蜜了!
她必须重新振作,重新开始!
甜蜜出门洗漱,玉姨一看她就知道这孩子是一整夜没有睡觉的,她也没多问,她和管家长辈们一起去参加了婚礼,可惜这喜酒都没喝到,也全都回了涪城。她给甜蜜准备了早餐,甜蜜吃完后,就一直闷在了屋子里没有出来。
“您的活期帐户余额为一千八百六十一万零五百二十元,重听请按一号键……”
嘀的一声响,按下了1号键。
“您的活期帐户余额为一千八百六十一万零五百二十元,重听请按一号键……”
不相信,又按下了1号键。
“您的活期帐户余额为一千八百六十一万零五百二十元,重听请按一号键……”
怎么回事儿?
——以后你是我老婆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所以,以后我的收入,财产,通通由你保管。我的工资也会打到你的银行卡上,老婆,我是个好老公吧?
这是多久之前他说的话?她不记得了,反正感觉就像是。她还羞涩地亲了他一下,事后被拉丝他们知道都羡慕妒嫉得想要掐她脖子,都说像莫时寒这样超级有钱的大男人,几乎是没有谁会用老百姓们这种落后的家庭财产管理模式。因为,会赚钱的男人比女人更会理财,为了家庭的大向发展,当然还是男人掌握家庭经济大项为最佳。
可是,那个男人为了讨她欢心,已经将这一切赴之行动了。
随即,她发现手机里的一些号码是陌生的。同时还发来了短消息,都是自称某某证券公司的代理人,或某银行的基金经理,还有什么酒店、房产投资等等项目经理。
动产,和不动产,也是男人的财产之一。
她一下甩开了电话。
可恶,真的应该扔掉电话,不然根本无法安静。就算离开了他的世界,可是他的世界依然在深深地影响着她,早就悄悄将她包围了。
……
那时,玉姨和管家妈妈在外商量。
玉姨说,“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唉……”
管家妈妈说,“你今天不是要接女儿儿子回来过节嘛?那你去忙你的,姑娘就交给我们好了。反正他爷爷奶奶现在也闲着,正好带着姑娘出去踏踏青。”
玉姨立马就笑了,“我说他嫂子,你不是手脚太快了点儿吧?人家可是注册结过婚的,这还没拿离婚证儿呢!”
管家妈妈被说得脸上一赫,肘了玉姨一把,“胡说什么呢!甜蜜跟我们家有恩,这时候咱就是帮扶一把,你别瞎说,没得害人家误会。立行现在还在芙蓉城那儿,又没回来。”
两个女人拉闲谈笑时,房门开了。
甜蜜换上了自己的旧衣服,可是养尊处优了半年多的气质,已经掩盖不住了。有些红的眼珠,衬得她脸色雪白雪白的,她伸手哈了口气搓了搓脸蛋儿走出来,由于调养丰腴了几分之后,这会儿就是穿着普通的衣服,也不失清丽脱俗。
两个妈妈在心里都暗暗赞叹一声,同时想到的是,就算真出了那事儿,以姑娘这素质,以后也应该不仇找不着好娘家吧!
于是,管家妈妈极力劝说想要甜蜜跟他们一起去烧烧香,踏踏青,放松心情。
甜蜜却选择了帮玉姨去采买食料,帮着准备接待回家的儿女们。似乎是找些事情做,才更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商量好后,两人就各跨了个菜蓝子,有说有笑地下楼了。
管家妈妈有些遗憾地跟着下楼来,立即接收到了管家奶奶的奇异眼神儿,她这顺眼儿过去一看,就看到了前方小区门口停着辆黑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