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璟用指甲划着旧沙发垫子上的毛边儿,吞吞吐吐说:“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唉,我也说不明白,总之,我,我……”
“你什么你,人家电话都打到家了,在人家家里过夜,二丫你说你一个大闺女上赶着倒贴,我….我给你气死了。他说他是律师,今年32岁,家里就一个妈,这是不是真的呀?”
安璟嘴张的老大,天,老妈到底和楚钧说了什么,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张美丽见安璟一直不答话,劈手就要打:“你这死孩子,怎么就不吱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定邦忙制止老婆,他笑着说:“好了,孩子都回来了,你还叨叨个什么劲。二丫呀,找个时间把人领回来,让爸妈看看也放心,其实我本来就不看好你姐给你介绍的那个,大妞不就是个列子吗,还是普通人好,这个不错,你是教师他是律师,带回来带回来,大家都认识认识。”
张美丽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下个周你把人领回家,还有,不准给我夜不归宿。”
安璟觉得自己直接变根苦瓜得了,什么跟什么吗,楚钧你个王八蛋,都是你害的,我上哪儿给我爸妈弄个律师?
三堂会审在出奇短的时间内结束,却抛给安璟一个世纪性难题,她苦着脸回房间,刚躺下,安小帅像个大狗一样蹭的蹿进来,他压低声音说:“姐,你够开放的,这才几天就把那律师挂上了,我就说嘛,大半夜给人送饺子,看,把自己包在皮儿里送上了吧?”
“安小帅你个小践人,给我滚!”安璟拿起枕头在安小帅头上就是一顿乱抽。
安小帅也不恼,他蹭的又窜到门口,回头给安璟抛了个媚眼:“安二丫,等你的好消息哟。”然后唱着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走了。
安璟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枕头,完了,这下真的让楚大脸害死了。
静下来安璟还是很担心,不知道楚钧那里怎么样了,和他女朋友解释清楚了吗?想打个电话问问,又怕他们在一起,那再打电话铁定是火上浇油,就当安璟举着手机不知怎么好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夏薇薇打来的。
夏薇薇说:“安老师,您还好吗?昨晚我给您打过电话,一直不通。”
安璟说:“我没事,你呢?现在在家里吗?”
夏薇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安老师,我和我妈已经在火车上,我们要回南方的老家,我妈昨天给吓坏了,今天一早就买了票把我送走,下个周我舅舅会去学校给我转学籍,我这次是真的要和李天断个彻彻底底。”
安璟的第一反应就是已经高二了再转学会对学习造成影响的,可是下一瞬她就明白过来,就算夏薇薇继续上学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与昨晚的事情想比,上学真的就不重要了,虽然觉得可惜,但她还是说:“好,我支持你,我会和校长打个招呼,让你舅舅来了直接找我,我领他去办,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嗯,安老师,谢谢你,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我,我,我一定好好上学。”
隔着听筒那头的孩子真诚的说着谢谢,安璟眼睛湿润了,她知道她做这件处于良心和本能的事情已经改变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安璟抽了一下鼻子,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愉快起来:“夏薇薇,加油吧,好好学习,总有一个真心疼爱你的人在前方等着你,在他出现之前,请善良勇敢,才够酝酿力量独自长大。”
结束了和夏薇薇的通话,安璟的心里好受了些,因为刚才的那番谈话,她轻轻哼起曲:会遇到幸福吗,一直在等谁来给我回答,他出现之前,请善良勇敢,才够酝酿力量独自长大。会遇到幸福吗?……..
安璟的幸福,在哪里?
周一上课,夏薇薇的位置空着,安璟有些惆怅,几次心神恍惚,下课的时候陆翊从教室追出来,他一脸微笑,青春的面孔发着光,他问:“安老师,你怎么了,看着很累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安璟摇头:“没事,可能没睡好吧,回教室吧,准备下一堂课。”
陆翊笑笑:“那好,你要好好保重,安璟。”
人走了,安璟愣住了,这孩子,怎么就直接叫起名字来了!
下午最后几分钟准备放学,忽然有同事说:安老师,有人找。
安璟抬头,看到大贱男正站在办公室门口,依然是那副全世界的马桶都是他家的跩样儿,安璟不由得错愕,自从那天他们进行了一顿充满教育意义的晚餐,他们根本就没有联系过,这怎么就找到学校了呢?
安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在学校里处理,看着身后一双双八卦的眼睛,她忙站起来走出去:“曾先生,你怎么来了?”
大贱男仰着高贵的头颅说:“我来当然是接可爱的安老师下班,我已经订好了位子,今天我们去吃法国菜,顺便我们巩固一下我们上次学到的品酒知识。”
安璟想拒绝他又不能太直接,只能说:“不好意思我们还没有放学呢?”
“还有多长时间?”贱男扬了扬手腕上的僵尸炖蛋(江诗丹顿)。
“还要有一会儿呢。”安璟希望他知难而退。
“没事,我在那边的长椅上等你。”
安璟看着他走向小花园那里的长椅,有看看身后人们充满求知感的长脖子,心一横说:“我拿了包就走。”
走到校门口已经下课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