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毕竟不是以前的小姑娘,这几年的养尊处优多少让她有了有钱人的架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安璟看出她不高兴,忙捏着她的手,医生的问话十句有九句是安璟答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你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周期多长什么的,最后医生给开了单子让去厕所接尿验尿。
安璟取了塑料杯把安玲推进去,她在外面说:“姐,我先去交钱,你在这里等着我。”
安玲说了一声“事儿妈”心里却暖洋洋的,有个妹妹真心不错,虽然小时候特别嫌弃她。
安玲接尿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温泉的事儿,她手一哆嗦塑料杯子就掉了,她那个懊恼,虽然杯子可以再拿一个,可是她要多长时间才能再憋出一泡尿呀,她在这个充满异样味道的医院里呆着够够的,到哪里都是挤,到哪里都是排着长长的队,特别是这个洗手间,臭烘烘简直能让她吐出来。
安玲烦躁极了,她洗了手就出来,找了个通风的地方才敢喘气,她用力吸了一口气忽然胸腔里一阵锐痛,因为缺氧眼前一阵发黑,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她摇晃着要倒在地上。
可是没有。她在倒地之前被拥进一具温暖的胸膛,陌生男人的气息吹拂在她耳边,却清爽干净的让人忘了这里是医院。
“小姐,你还好吗?”生硬的普通话这么熟悉,安玲陡然离开这个怀抱,眼前的男人高瘦斯文,一派儒雅,正是温泉里救自己却被抓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认出了安玲,他惊呼:“啊,是你呀,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安玲吓得脸都跟医院的白灰墙一个色儿,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心里不好过,为自己的自私自责,可真见了当事人,她又怕的要死,她胡乱说着:“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然后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就蹿出去,完全不见刚才的病弱模样。
“喂,小姐……”那人看着逃跑的伊人一个劲儿摇头,特别特别失望。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过来:“医生,大家都等您去会诊呢。”
他拢了拢身上的白大褂,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可是人群里再也找不到那个婉约优雅娇柔的女人。
安玲惊魂未定,胡乱的在医院里蹿,忽然有人拉住她,吓的她大声尖叫。安璟忙说:“姐,是我。”
安玲喘了几口气然后紧紧的攥住安璟的手:“二丫,你吓死我了。”
“姐你怎么了?对了,我让你接的尿呢?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安玲拉着安璟就走:“这个医院太可怕了,我们不要看了,走,等哪天我们去专门的圣玛丽医院看。”
安璟摸着安玲手里里全是冷汗,再加上她的脸色很难看,安璟也不敢勉强她,她在心里嘀咕:是不是该领她去挂个精神科?
安璟把安玲送回家,一进门白色大狗就扑出来,安玲见了狗才有个笑模样,一个劲儿抱着喊妞妞。
“妞妞?它和你一个名字呀。”安璟快笑死了,“你还别说,这狗呀某些地方和你真特别像,神似。”
“滚!”安玲笑骂着安璟,她放下包鞋子都没顾上换就给狗喂水,都是整瓶装的矿泉水。
安璟看了看牌子说:“切,你们有钱人真奢侈,狗都喝5块钱的矿泉水。”
安玲摸着妞妞的头说:“你知道什么呀,妞妞一来我们家就立大功,前几天谢家辰他妈来,妞妞本来觉得她穿的珠光宝气想套个近乎,谁知老太太怕狗,没敢坐下就走了,要是让她坐下一准儿唠叨个没完。”
安璟一听就皱起眉头:“姐,他们又找你事儿了吗?”
安玲无奈的笑了笑,好看的眉眼覆上沧桑:“都习惯了,来回都是母鸡能下蛋我不能生孩子,我没有什么,就是觉得挺对不起谢家辰的。他为了我都从家里搬出来了,和父母的关系也不好,而我连个孩子都不能给他。有时候想让他和别的女人去生算了,可是又作不了这个贱。”
安璟轻轻挠着妞妞的肚皮,妞妞高兴坏了,哈着舌头卖萌讨好安璟,狗多好呀,卖个萌就可以生活的很好,可是人却怎么就活的那么艰难?
“姐,你可千万别那样想,记得小时候偷着看的琼瑶云天》吗?那就是个悲剧,你还是要坚持治疗的,一定可以治愈。”
安玲点头:“我不是依云,我没有那么伟大。对了,云给我介绍了一个国外的专家叫罗伯特,我去看过了,他给我开了一些药,说坚持吃会好的。”
“是吗?太好了!对了姐,我说个笑话给你听,那天楚钧说你不要和云走得太近,怕你搞拉拉把姐夫给甩了。”
安玲失笑:“我都没怕他把谢家辰勾搭上,他可真能胡调。二丫,和楚律师在一起,你幸福吗?”
安璟一愣,她没想到问题能这么快转移到自己身上,她低着头想了想,没说话但是上翘的嘴角却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安玲把下巴搁在抱枕上,水波漾的眼睛里含着轻愁:“是幸福吧,好好珍惜。”
两个人正说着外面响起来汽车喇叭声,安璟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是来接我了。”
果然,谢家辰和楚钧推门而入,妞妞听到声音一跃而起扑向谢家辰。
谢家辰顾不上妞妞,他问安玲:“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安璟刚想说话给安玲掐了一下,安玲说:“没事,就是肠胃问题,吃点药就好了。你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