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心中一凛,没料到师傅说的竟然是这个,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子静又道:“你将这路途记得清楚,那也是你的本事,我不怪你,不过我只不过打掉了路上的一块石头,就这么一点点的变化,你就全然大乱,没了方寸。那我倒要问问你了,若是换了你没去过的地方,你与人家比试的时候,你想要施展轻功,难道还得提前将地势看清楚么?是不是换了个地方当真就手足无措,坐以待毙呢!”
李文轩的脊梁骨上冷汗直流,知道自己这次又犯了错事,想要向子静磕头认错,可身子弯下一半就被子静托住了肩膀,子静说道:“你先别忙着磕头,你这功夫是给你自己练的,不是给我练的,功夫是死的,这陡坡,这山,这世界都是活的,还有你的对手都是活的,功夫应该怎么练,你想明白了再说磕头吧!”
子静将李文轩的身子慢慢的往前一推,李文轩只觉得来势软绵绵的,不觉有丝毫的份量,可子静却是借着自己身子反冲的那一点点的力道,跃出了两丈开外,再一个转身便绕过了梅峰寺,不见了去向。
李文轩愣愣的站在哪里,无比的茫然,师傅说的虽是不错,但自己心中还是有些委屈的,“我确实是取巧,按照的记下的路线来走,但却是不是故意要用此来偷懒懈怠的……”
“师傅这回好像比上次还要生气,方才走的时候也不说明白,会不会是走了就不会来了?”李文轩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再难入睡……
这日白天,李文轩是整天的心神不宁,魂不守舍,苏晴雪看着李文轩有些不对劲,但李文轩之前两日白天都好好的,实在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旁敲侧击的问着李文轩,可李文轩嘴巴甚严,一点也打听不到,苏晴雪好不懊恼,可又不好明着找李文轩去问为什么,只好是憋在心里,胡乱的担忧了一整日。
入夜,李文轩早早的就睡下了,苏晴雪看到李文轩有心事,便也不打搅他,不多时便也休息了。
月上中天,李文轩屋子的窗户由内打开,一个衣衫破烂的黑影从中窜了出来,悄无声息的出了梅峰寺,在前面的陡坡上观望了一会,便一跃而下……
原来李文轩被子静责骂了之后,不晓得师傅最近的日子里是否会消气,是否还回来找自己,带自己去陡坡哪里练身法,李文轩等了两天不见师傅的动静,便索性打定了主意,今夜师傅若是还不来找自己,自己便单独到这陡坡上走一遭。于是早早的睡下了,等到了子时还不见师傅来寻找自己,叹息之余,便换上了头几天的那身破衣服,轻手轻脚的潜出了梅峰寺,生怕惊动了苏晴雪,然后自己陡坡上找了一处没走过的地方,使着轻功向下奔走而去。
李文轩在陡坡上穿行不过数丈,便已经是屡次遇险。这下山不比上山,上去时好歹是自己看准了路才动了步子,但下去的时候则大大的不同了,身子下坠的力道太过刚猛,脚下一个停不住,就很容易与拦路的岩石木桩撞上去,那都不是玩的,再此处只要摔一跤,怕紧跟着,整个人就得滚下陡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