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灰袍人,听到李文轩说要将自己送到官府治罪,那要是进去了,最少每人也得脱层皮,一个个吓得脸都绿了,全都跪下地上哭天抢地的求饶。
前面的那个灰袍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大侠,小的冤枉啊,小的们都不是坏人,我们都是这福州镖局的正经镖师,您明察啊,要是大侠不信的话,您可以到我们镖局问一下,绝对不假啊!”
“福州镖局?”李文轩心里头泛起了嘀咕,心道:“我之前与这福州镖局那个姓云的少主有过过节,难道我今日进城被他们瞧见了?这些人是他们派来跟踪我的?要找我算旧账?”
苏晴雪听到这几人说自己是福州镖局的,当即也警惕了许多,不等李文轩说话,便先行问道:“你们说你们是福州镖局的,我却不信,我们与你们福州镖局的人都不认识,从不曾打过交道,你们为何要跟踪我们,还要在此出手拦截?”苏晴雪怕李文轩一时口误,说出自己先前与福州镖局的那些瓜葛,事情反而更加麻烦,这就索性当做那些事情全然没有,且看这几个灰袍人如何回答。
前面的那个灰袍人在地上又拜了拜,说道:“都是我们这些走镖的,平日没什么事情好做,于是都喜欢赌上两手,前些日子我们兄弟几个手气都不咋地,将领的银子全花光了,这正在发愁的时候,今天有个人找到了我们哥几个,一人给了十两银子,让我们兄弟几人跟着大侠的马车,还要我们佯装要抢劫马车,不过只准我们围着您的马车就好,没有说一定要我们抢劫。”
李文轩怒道:“你可真会说胡话,既然有人花钱叫你们来抢劫,怎么会有只围不抢的道理?你要是这般胡说瞎诌,小心我送你见官之前,先给你几个嘴巴子!”
那灰袍人连连磕头,哭道:“大侠,我没说谎啊,那十两银子还在这呢,我都还没来得及暖热乎呢。”那灰袍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十两的银锭,很快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的各自取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李文轩还是不肯信他们,又问道:“好,那你说说,给你银子,让你跟踪我的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多大的岁数!”
那灰袍人翻着眼珠,想了想说道:“那人吩咐我们办事的时候,也是穿着这灰袍子,蒙着面,我们的这身行头,都是他给我们的,我们哥几个都没见到他长的什么模样,不过听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有四十多岁,稍稍有些胖……”
“你们几个现在这里等着!不许乱动,若是被我看到耍什么花样,一定给你们苦头吃!”李文轩将他们吓了一通,看着他们老实了,这就钻回了马车,向苏晴雪说道:“晴雪,你看这是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这事情透着古怪,可就是没弄明白问题到底是在哪里。”
苏晴雪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我与你感觉一样,也是觉得怪怪的,那……文轩,这六个人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李文轩叹道:“还能怎么办?如果是寻常的毛贼,肯定要将他们送到官府治罪,可这几个人都说自己是福州镖局的镖师,如果是真的,我若是这么贸贸然将她们送到了官府,福州镖局的人肯定会来查询缘由,只怕到了那时候,咱们的身份便暴露了,照理说这福州镖局,我倒也不怕他,可一旦惹上这个祸患,日后怕是有许多人都知道我在莆田寺,那我在这边也呆不下去了。”
李文轩出了马车,对这几个灰袍人问道:“叫你们几个跟踪我的人,现在在哪里?你们谁知道?”
几个灰袍人一起摇着脑袋,同声说道:“不知道。”
李文轩又问:“那他叫你们拿着兵刃来阻我,虽说是给了你们十两银子的赏钱,可你们就不怕事情闹大了,闹到官府么?”
后面的四个灰袍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目光都落在了前面那人的身上,只听他说道:“那个出钱的主顾当时与我们吩咐了,说万一事情闹大了,大侠您要将我们送去官府,只需要我们说出我们是福州镖局的人镖师,那样就自然没事了。”说罢几个人都是眼巴巴的看着李文轩,好像在等着李文轩放掉自己。
李文轩心中摇摆不定,不晓得该怎样处置这几个人,那个灰袍人看到李文轩犹豫,便又求饶道:“大侠,请您绕了小的吧,小的们都不是真的要打劫啊,您可千万别报官,我们也都是听雇主说了,您会放我们走,不与我们计较,这才敢收那十两银子,要不然,我们哪里敢做这等事啊,况且我们就是在一旁起哄,也没伤到您啊,我这兄弟,还被……还被您娘子给点了穴啦。”
李文轩听到这人把苏晴雪当自己娘子,心里头感觉乖乖的,但也没心情给他们说明。李文轩心想:“这几个人的那个主顾说的却是不错,他们这些人只要说自己是福州镖局的人,我便不好在与他们为难,不然很容易累及自身,可自己与福州镖局的那些瓜葛,也只有福州镖局的几个人知道,这几个人虽说是镖师,但看模样,却又不像是知道我与他们少主的那些过节,实在是叫人奇怪。”
李文轩前思后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今日算你们运气好,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们人可以走,刀却不能带走,省得你们再用刀做恶事!”
那几个灰袍人听李文轩说要放了自己,那还要什么刀啊,又是好一阵的磕头作揖,李文轩冲他们摆摆手,几人便互相搀扶着离开。等到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