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凌初,你当我是什么做的?我白辽辽何时稀罕过苏衔?他算什么东西?他算什么东西啊!”
白辽辽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风权卿,一时悲从中来。
“风小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白辽辽也绝不会独活。就让那个该死的苏衔左拥右抱去吧!只要风小呆平安无事,我只要他平安无事!”
傅凌初见她那个模样,心中陡地一颤。这傻丫头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吧?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苏衔,但他毕竟是碍于形式,不得已而为之。他生于皇家,又有一个年幼的皇侄要扶持。如果不能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殇州皇室必定覆灭。
其实,苏衔也是个可怜人。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命运。自古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能不能与白辽辽走到最后,还要看他怎么取舍。
这么一想,她的呆子眼里心里空无一物,倒真像是一位遁入空门的得道高僧。
傅凌初叹了一回,将白辽辽从怀里推远了一些:
“你想呆子平安无事,那便擦好眼泪好好听着。”
傅凌初看了眼满是眼泪鼻涕的衣服,索性拿起袖子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泪痕。
“呆子的伤势并不算重,肩骨刺穿嘛,只要敷上药,等着慢慢愈合就好。我去一趟远门,你帮我好好看着呆子,可好?”
白辽辽狐疑地看她一眼,撩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你要去哪儿?风小呆还在床上躺着呢,你怎么不陪他?”
“我去寻一方药材……”
白辽辽一听,忙道:
“我陪你去。”
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白毅也突然出声道:
“就让厚厚陪你去吧。”
傅凌初翻了翻白眼,只觉得这两个家伙跟呆子处久了,潜意识里被同化。居然个个都变得这么黏人。
“不用了,又不是小孩子。我寻到了药引就回来。你们就乖乖留在璟王府替我好好照顾呆子就行了。左左回来一定还要忙救济灾民的事。有你们在,我也放心些。”
提到左左,白辽辽这才想起颜渊托她带的口信。她紧张兮兮地观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外人之后,才凑近傅凌初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师父叫我告诉你,左左昨夜擅闯皇后娘娘的寝殿,被留守的嬷嬷关了禁闭。他已向皇后娘娘澄清了误会,只说左左寻人迷了路。今日一早他就派了人去宫中接应,估计已经快到璟王府了。”
傅凌初皱了皱眉,擅闯寝殿就要关禁闭吗?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
“都没过问缘由就关了禁闭?”
左左居然也会愿意吃这哑巴亏?
“我师父他还说了些什么?”
白辽辽点点头,摆出一张严肃的脸道:
“听说是有人给左左施了刑,她受到了惊吓,现在无人问她什么,她都说不记得了……”
傅凌初眸光一冷,不怒反笑道:
“可有听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对左左动用私刑?”
“动手的是皇后宫中的老太监,听说跟了皇后几十年,十分得宠。哦!听说还是个哑巴呢……”
傅凌初默了半晌,深吸一口气道:
“我知道了,你叫人将这里收拾收拾。随我去接左左回来吧……”
傅凌初心中沉闷,只觉得有事将要发生。她抬眼看了看外头密布的乌云,有些讪讪地抬起脚迈过了满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