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大呼希尔英明神武,这件事办的可是十分的漂亮,太合我的心思了。
我嚣张的朝成部长笑了笑,成部长的脸顿时成了酱猪蹄的颜色。
沙华带领下的新魂们到达鉴定中心,鉴定中心的门口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等候。
沙华姐走向领头的那个工作人员,她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只见沙华姐缓缓的把手翻转,令手心朝上,从她的掌纹中间慢慢向上出现了一个不断滚动的字幕,我猜想这就是之前希尔所说的表格。
表格字幕停止滚动的时刻,那个领头的工作人员把它尽收掌中,两人友好的握了握手,沙华姐的工作到这里便算圆满完成了。
我把视线移到那些新魂的身上,大厅中间有四道不断闪着蓝光的门,它们只是孤孤零零的金属框架,这半边是络绎不绝的新魂,那半边却空空如也。
新魂持续不断的从框架们中进入,没有过到另一边便凭空消失,重生中转站的一切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我歪着头疑惑的看向希尔。
他打了个哈切,慵懒的开口:“那四道是鉴定之门,它有三个功能设置,一是通过刚刚输进去的数据进行身份认定,二是核实完身份后对其进行两轮分类,三是分类完成后消除他们的记忆。”
没有消除记忆的便被送到聆听中心,消除了记忆的新魂按照之前的分类前往重生中心,或者直接出现在堕落冈的火山上。
由于我之前一直在聆听中心工作,对其业务还是十分了解的,因此,已经要哈欠连天的希尔决定速战速决,略过聆听中心,直奔重生中心。
重生中心处在聆听的中心的左侧,呈半环状的楼与鉴定中心相互衔接拼成一个完整的环形,这两个部门既是独立的又是相互联系的,处在环形中间的是希尔的二层办公楼。
从进入到重生中转站以来,我第一次来到重生中心,但是跟他们的姜部长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两天前,在希尔的办公楼里,巧遇他和阿迪,三四十岁,带着个者做派,看到我还礼貌的朝我点头微笑了,总之和糟老头成部长简直是天差地别,有一种部长叫别人家的部长。
“希尔大人,您跟我来。”姜部长恭敬的把希尔请进去。
我跟在希尔的身后往里走,重生中心里面的人似乎比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更加忙碌,他们在大厅里来回不断的匆忙跑过。
他们忙碌的间隙还会偷偷的朝我和希尔瞄上两眼,眼神里闪着惊羡和敬佩。
我突然觉得十分的骄傲,托希尔的福,死后才真正体会到“威风凛凛”四个字。
在大厅里的人是在做数据匹对,大体的意思是下个时间段即将要出生的孩子位于什么位置几时出生,数据匹对成功后便传送给位于重生处的工作人员。
我万万没想到千万生命的第一站是在这样一个地方,重生处。
一个像不锈钢材质一样的透明机器,前方是个圆柱形的大滚筒,上面闪着幽冥的白光,又似乎刻着古老晦涩的花纹,我远远地看过去像极了曼珠沙华。它中间是镂空的,镂空的中间从里面伸出一个运动着的长方形输送带。
从鉴定中心分配到这里的新魂像中了魔法一样,僵硬的躺在输送带上,输送带不断的把新魂往里面输送着,然而机器的只有进的地方,却没有出了的地方,一头支架的下方有一个四方四正的小孔,从里面不断的涌出五彩斑斓的丝状的物体,还没落地的瞬间便幻化不见。
姜部长说,那些漂亮的丝状物是新魂身上的衣服,他们无法把它带走,但是重生中转站也留不住它们,它们抑或是他们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一股气,但他们投生到下一段人生时必须是最干净最原始的状态,这也是婴儿出生时为什么赤条条的原因。
重生中转站对于这些来过又匆匆离开的他们来说真的就是一个渡口,一个站台,一个中转的地点,那对于我们呢?
目瞪口呆的看着所谓的“重生”,虽然不曾想象过,但至少不认为是这个样子的,那个巨大的机器像个灵魂焚化炉,自始至终都在警醒着人们死亡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它是冰冷的,新生不过是另一场死亡的开始,兜兜转转始终逃不过冰冷二字。
“我们走吧。”我颤抖着声音对希尔说。
兴许是感受到了我声音里不自觉流露出的祈求意味,希尔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内心升起的那股寒气久久还未散去,我忍不住摩擦起自己的双手,想要给自己带来一丝暖意。可是双手像是冬季里的冰块,只有碰撞的“咋咋”声,别无其他。
突然一只手强硬的把我不断摩擦的双手拆散,微微用力的圈住一只,我听见希尔沉沉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笨鬼,摩擦起热对你一个尸体根本没用。”
“那怎么才有用?”我挣开他紧握的那只手,没好气的问。
“我们的身体不能完全像活着的人,但是感官还在”他停住继续要说的话,转身迅速靠近我,俯身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就像是这样,感官生热。”
温柔的吻冰冰凉凉的印在我的额头上,就如被天空遗忘的雨滴般清凉,又如四月樱花花瓣般柔软,奇妙的感受缠绕在额间。
我呆呆的看着离我不到一公分的那张脸,紊乱的呼吸交织在我的耳畔,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我的脸如火烧般滚烫。
“你现在不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