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祁元有事,他在哪?”
他指了指楼上,“右手第二间。”
我敲了门,却没人应,便自作主张的拉开了门朝里望去,一点不像想象中那样,地上遍布都是稿纸,笔和书本随处丢弃,相反祁元的屋子很整洁,可以说是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我注意到他的书摞在书桌的一脚,用麻绳一扎一扎的捆绑起来,桌面上厚厚的稿纸,和不知怎么称呼的作画工具,底下的纸篓里倒是有不少作废的初稿。
他不在屋子里,我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进去好像不太礼貌,站在这里等又好像像个傻帽。
“有事吗?”祁元从对门的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想请你帮忙。”
“里面说吧。”
我把自己的请他帮忙的话跟他说了,其间十分恳切的赞扬了他作画技巧的高超,明白的表示他是一对新人的偶像,他的帮忙对于新郎和新娘来说意义举足轻重,严重了还会影响婚后生活的和谐程度。
我发现自己自从到了重生中转站后一到请人帮忙时便会变的十分狗腿加浮夸,而且妙语连珠,前生可没有这么活泼,难不成这是我身上之前一直没被发掘的潜力?
祁元的表情显示他明明没有在听,但是他偏偏又没有打断我,这就十分尴尬了,导演不喊ng,演员作死也要演下去不是吗?说到口干舌燥,最后,我问:“你愿意吗?”
“我凭什么?”
“你可以带着家属去免费喝喜酒。”我拿出最上面的两张喜帖,上面赫然“祁元,崔圣”四个字。
“愿意。”
灯光,鲜花,掌声,我这个半吊子演员终于可以圆满退场了。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因为我那篇连天鬼话才答应我的请求的,后来我们成了很熟的朋友,他才告诉我原因。
其实那时候大才子正处于才思枯竭的边缘,不停的画却画不出东西来,刚好被我撞上门,他便顺水推舟,接下了这活,改一改堵死的脑回路。
想不到最后他还真的重拾创作的激情,不管他承不承认这其中我是功不可没的。
礼服,请帖,宾客,喜宴都已准备妥当,婚礼的主持预定是成部长,现在还缺重要的一样东西,证婚人。
中式的婚礼需要拜天地,拜高堂,很显然我们找不到新人的父母,所以一开始才舍弃办中式婚礼的念头,西式的婚礼需要神父和神的见证,那更加好玩了。现在大家都知道神根本就不存在,如果非要这么算的话,我们顶多算是鬼,鬼结婚,当然要找阎王做证婚人啦,所以秦舒和汪洋的证婚人必须是希尔。
秦舒和汪洋准备今天晚上正式请希尔在婚礼上给他们证婚。趁着批阅文件休息的空档,我便想着从希尔那里打听一下他对这件事的意向,也好让秦舒心里有个数。
我从文件丛中直起腰,假装不经意的说起秦舒和汪洋的婚礼。
“秦舒的婚礼一定十分的浪漫,郎才女貌,白纱飘荡,相持而行,你期不期待啊?”我双手撑着下巴,想象着那梦幻的场景,眼里便不断冒光。
“不期待。”希尔直截了当的说。
“为什么啊?”
“我既不是新郎,又不是新娘的谁,期待什么?”
“可你是重生中转站的掌管者,就像你的子民有了值得庆贺的喜事,你不应该为他们高兴吗?”
不能动之以情,我决定晓之以理。
“我的子民那么多,天天都有喜事,那我除了笑就不能做别的表情了吗?”
对方城防太厚,坚不可摧。
“那如果秦舒找你做证婚人,你是不会去的喽?”
我有些恼怒,这家伙简直没有人情味,亏我还觉得他除了有些毒舌,加傲娇,内心还是善良的,连他把我坑到这里我都连本带利的原谅他了。想到这里,一股委屈拼命往上涌,鼻头微酸。
不知是不是我的反应太过激动,总之希尔的表情有些松动。
他说:“我会考虑一下的。”
考虑一下,不就是点头的意思吗?我差点喜极而泣,这下总算圆满了。
希尔从沙发上起身往外走,我赶紧问:“你去哪?”
“收魂。”
我缩回不见少的文件里,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