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末,学校不上课,四爷上班走了之后,宁溪就去了李家,一是监督李大娘吃药,二也是为了给她治病,用上自己的辅助手段,食疗也好,加泉水也好,都是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最近宁溪都在这边吃饭,别人问,也开玩笑说,不想做饭,去她妈那儿蹭饭去。大家都知道侯家的情况,侯家老爹虽然不至于像瘫痪在床的人那样事事需要伺候,但眼睛看不见,到底不方便,王桂花伺候几个儿子不说,还得照顾男人。宁溪这怀着孕,王桂花这个当婆婆的管不过来,人家去娘家吃饭,大家也都理解。
在李家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天还不黑呢,宁溪也没着急,慢悠悠的溜达回去,这嫁到同村的就是这点好处,吃完晚饭,散着步就到家了。
到门口的时候,就见老四侯建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趴着门缝往里看呢。
宁溪拍他一下,“自家门前,怎么跟做贼似的?”
老四作怪的夸张说,“大嫂?你吓死我了。”这孩子跟宁安差不多的岁数,可能是老幺的原因,平时调皮的很。但宁溪觉得她还挺待见调皮孩子的,调皮孩子聪明。
“我吓你还是你自己吓自己?”说着就要推门就去。
因着宁溪是老师的原因,老四又是现在家里唯一一个还在上学的,所以他的功课都是宁溪辅导的。这孩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跟宁溪熟了,见她要进去,一把拉住她,“大嫂你别进去,白骨精在里边呢。”
“什么白骨精?”
“就是侯三家的那个侯梅芬,她一来,妈脸拉的老长了。我昨天还见她在门口偷看大哥,大哥下班从她家门前过,她就一直看我大哥,就跟那白骨精看唐僧肉似的。你先别进去,等一会儿妈把她赶出来,你再进去吧,省的她欺负你。我答应过大哥,得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你的。”
老四是见过侯梅芬跟她婶干架的,把她婶挠的满脸血印子,跟大哥讲的那故事里的白骨精似的,大嫂这么文弱,他觉得还是不要和那个白骨精碰上的好。
看这孩子拍着胸脯说要保护自己,宁溪无奈的笑了,四爷都不知道教了些什么,这又是白骨精又是唐僧肉的,这会儿还保护上自己了。
“放心吧,我能保护自己,还有,以后别给人起外号了,让人听见多不好。”
“哎,大嫂……”
眼看着阻止不了大嫂进去,老四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宁溪进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姑娘,正跟自家婆婆说话呢,手上还搭着件衣服。
宁溪一边跟婆婆打招呼,一边跟那个侯梅芬打招呼,“梅芬来了。”那姑娘温温柔柔的喊了声嫂子。
她不说,宁溪也假装没看见她手上的衣服,假装不知道她来干嘛的,也不进屋,反正这会儿天凉快,她就坐在院子里跟王桂花聊天。
过了两分钟,侯梅芬才站起来,举举手里的衣服,“嫂子,那天建辉哥的衣服划破了,我这些日子忙,也没顾上,今儿帮他缝好了,给送过来。裤子我都洗好了,原本是想给他放屋里的,婶子说没有钥匙,我就等等你们。”
什么叫原本想放到屋里的?还什么婶子没钥匙?说的好像,你以前进他房间很随意似的。
宁溪往东边一撇,门上挂着个铁将军,但宁溪自己走的时候根本就没锁门,那这屋门的锁,宁溪看看婆婆的脸色,估计是婆婆锁的。
宁溪看着她,忽然一瞟,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凉凉的说,“梅芬,你过来。”
侯梅芬不知道那儿不对劲,但总觉得她的表情很奇怪,是以并没有走过去。
“过来呀,快过来。”
她越这样侯梅芬不知道为什么,越是不敢过去,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就站在树下踟躇。
然后忽然,世界一下静止了似的,侯梅芬伸手摸摸脑袋,啊的一声。宁溪这一刻,也深深佩服婆婆的演技,侯梅芬头上落了一滩鸡屎,婆婆竟然没有笑,就连自己这忍功到家的,都快忍不住了。
侯梅芬叫了一声之后,宁溪就充满无奈的说,“你说你这孩子也是,我叫你过来,过来,你就是不听,这树上,住着好几只鸡呢,这天一黑,它们自己就回来上树了。”
“女孩子家家的,弄成这样多狼狈,”说着宁溪还冲老四说,“老四,看着干嘛,赶紧给你梅芬姐姐打盆水,让她洗洗。”
老四鬼机灵,说话声音里都带着笑,“好咧。”
啊——
老四带笑的声音惊醒了侯梅芬,只见她叫了一声,丢下衣服匆匆跑了。
她刚出院子,宁溪,王桂花,和老四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本她那语气,说的那话,宁溪还想怼她几句的,只是谁想到,他们家的鸡,这么会抢戏呢。
“哈哈,原来白骨精的命门是鸡屎啊?哈哈……”老四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夸张。
其实侯梅芬长的挺好的,很符合时下的审美标准,柳眉杏眼,虽然皮肤白,身量也瘦了些,但称作白骨精还是夸张了。这长相,也就老四这么大孩子会这么叫,相信懂点人事的年轻小伙子心里,侯梅芬这样的,绝对是不少少年的梦中情人呢。
其实院子里有两颗树,一颗高,分叉少,鸡被剪了翅膀根本飞不上去;另一颗矮,分叉还多,那颗就是家里几只鸡的窝。这些鸡,天一亮鸡就自动去觅食,天一擦黑,就自动回到树上睡觉。
两棵树离得不远,可能侯梅芬见王桂花就坐在树下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