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泉恨的咬牙切齿,却仍一脸平静的安慰道:“多谢娘娘厚爱,是臣没用,连累了娘娘。”
顾朝歌内疚道:“父亲不要灰心,等皇奶奶气消了,朝歌会去求皇奶奶的,就算跪到腿断,朝歌要让皇奶奶明白,父亲是她的亲女婿,是她最亲的人,她不应只偏心娘家,也得心向父亲。”
慕清泉见女儿全心全意为自己,心中十分感动,可一想这十年来,他处处受王家压制,岳母却不闻不问,从不为他说一句话灰心道:“娘娘不要费心了,是臣才疏学浅,入不了皇后娘娘的眼,娘娘还是安心养伤吧,不要为了父亲与皇后娘娘做对。”
宫中不能久待,慕清泉兴奋的来,垂头丧气的走了。顾朝歌冷冷的看着父亲的背影轻轻道:“这就受不了了。哼!这仅仅是开始。”
顾朝歌被宫女扶进寝殿,坐在床上,云姑姑掀起她的亵裤,见膝盖上一片青紫。皇孙心疼道:“姐姐,疼吗?”
顾朝歌轻笑道:“一点小伤,姐姐不疼。”
冬雪取来药膏轻轻涂抺在伤处,云姑姑担心道:“这毒妇可真够狠的,还是传太医吧!”
顾朝歌冷哼道:“她是想试探我,更是想给我个下马威。我吃了点小苦头,可也离间了慕清泉与王家。我们不吃亏。”皇孙生气道:“皇奶奶坏,她欺负姐姐,姐姐,我再也不喜欢皇奶奶了,我要保护你。”
顾朝歌平静无波的脸上浮现岀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伸手轻轻捏了捏皇孙胖乎乎的小脸蛋笑道:“好,等你长大了,就保护姐姐。”
慕容安嫌弃道:“别捏小爷脸,捏丑了你赔我啊!”
顾朝歌听着熟悉的语句,心不由一酸,她的弟弟二岁时,胖乎乎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呼忽扇忽扇的,十分可爱,她很疼爱弟弟,总喜欢趁他不注意,偷偷捏他的小脸蛋,软软的,滑滑的。弟弟总会撅着嘴气道:“”姐姐坏,会捏丑的。然后跑去告状,每次如此,乐此不疲。可有一次,她犯了错,被娘亲责罚,躲在一旁伤心。弟弟颠颠跑过来,蹲在她旁边,扬起脸说道:“姐姐,我让你捏我的脸,你别哭了。但你得轻点,我怕疼。”
慕容安见顾朝歌流泪了,慌了神,忙将脸凑到朝歌身边无奈道:“捏吧,可你别使劲掐啊,小爷怕疼。唉,女人真是麻烦。”
顾朝歌被他几句话逗笑了,拍拍他的脸道:“你真可爱。”
慕容安不满道:“小爷十二岁了,娶了娘子,就是大人了,不许再夸小爷可爱,要夸相公,你真威猛,真帅气。”
这下不光顾朝歌笑了,连宫女们都掩着嘴偷偷的乐,慕容安一瞪眼道:“不许笑,不许笑,再笑就罚你们绕着皇城跑十圈。”宫女们忙止住笑,这太孙可是很顽劣的,最喜欢作弄人,上至皇上,皇后,下至宫女,内侍,没有谁逃过他的魔爪,宫人们对他是又爱又怕。
慕容安见顾朝歌也不笑了讨好道:“姐姐是我娘子,可以笑的。”
顾朝歌伸岀大姆指赞道:“相公威猛,相公帅气。”
慕容安得意了,扫视了几个宫女,宫女忙齐声道:“殿下威猛,殿下帅气。”
室内一片欢声笑语,云姑姑悄悄走了出去,长长岀了一口气。虽然她和顾朝歌合作,各取所需。但几日相处,却发现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多谋善断,意志坚定却又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家国大义全然不在意。她是真怕日后皇孙挡了她的路,她会手起刀落,豪不留情。可今日顾朝歌的真情流露却让她看见了她心中也有柔软,亲情是她唯一的软肋,她将皇孙视为至亲,皇孙无性命之忧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第二日凌晨,一夜未睡的慕清泉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不振的去上朝。一向眼高于顶的王渊难得向他一作揖笑容满面道:“慕大人早。”
慕清泉随意回了礼,冷哼一声,站在一边。他算想明白了,他在讨好奉承国舅,王家也不会帮他。群臣看着这反常的一幕,又惊奇,又不解。直到皇太孙独自上朝,面色不愉。朝中大事,群臣所奏皆是一句:“,孤做不了主。”群臣俱大惊,意识到昨日宫中出了大事?下朝后,都纷纷去打探消息。原来是皇后娘娘因皇太孙妃提拔自己的父亲而惩罚了皇太孙妃,听小道消息说太孙妃被打得可惨了,腿都被打断了。慕清泉的门下省侍中也泡汤了。大臣们算是弄明白了,这大昇王朝还是皇后,王家说了算。一时间,朝臣眼中对慕清泉的羡慕,嫉妒,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情,怜悯,嘲笑。这世道,娶个好媳妇,生个好女儿有毛用?没用。得向王渊一样,投对了娘胎,找对了姐姐。
消息一传开,皇后,王家不待见驸马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慕清泉在府中被公主冷眼奚落,嘲讽他自以为有皇孙妃做靠山,而得罪王家是捡了芝麻丟了西瓜。而府中下人也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他,让他觉得自己好似在大白天被人扒光般难堪。他狼狈的离开公主府,想找个地方借酒浇愁。走着走着,来到一酒楼,慕清泉一看匾额不禁苦笑道:“春风得意楼,真是对我的讽刺。”
要了单间,点了酒菜,拍开一坛酒,仰脖就喝。“慕兄,真是好酒量,”陈子木推门进来。
慕清泉哈哈一笑道:“陈贤弟来了,正好陪愚兄喝一杯。”
灰衫青年陈子木坐下倒了一杯酒问道:“慕兄因何事要借酒浇愁?”
慕清泉无奈道:“愚兄这事恐怕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