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到林相依和左寂羽的时候,林西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总之很尴尬,垂下眼睛,轻声道:“叔叔,阿姨……”
那时候,她当着林相依的面表达出来对左诺一的怨恨,一个做母亲的,听到有人宣誓恨不能杀了自己的儿子,该作何感想?
生气总是难免的吧?
可林相依没有。
她没有忘记身为一个医生的职责所在,更不会干涉儿子的感情问题。
而这次,林相依看到开门的是林西,更是笑弯了眉眼,热情的上去抓住林西的手,但一瞬间,便皱了皱秀眉,很是不满:“生病了怎么还不好好休息呢?快回房间躺着去!这段时间,你的身体还是要异常注意,别觉得醒过来就觉得什么都好了,稍有不慎,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林西一怔,看着林相依紧张的神态,没有虚假,不是客套,她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认真和批评,让林西的眼眶里又萦绕起一团雾气,触动了心里最不愿意揭开回忆的地方。
她没有先关心自己的儿子,反而异常紧张自己的身体情况,像一个母亲,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林西第一次感受了这份难能可贵的舔犊之情。
小时候,她就很羡慕林瑟,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
林瑟就像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公主,所有人会爱她,妈妈也是,众星捧月一样,所有的赞美都会毫不吝啬的用在林瑟身上。
而林西,却像存在于这个家里的外姓人一样,什么东西都不属于她,每次她用不灵光的脑袋尽了全力考了100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给她一个肯定的眼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林瑟在掌声和夸赞中长大。
所以,她也学会了不争不抢不看不问,给了就接受,不给就看着别人拥有,因为家里的保姆阿姨告诉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家里呆下去,不给像垃圾一样丢出去。
尽管很伤心,但林西还是点点头。
因为她觉得保姆阿姨说的有道理,她不想当成一个垃圾被人丢出去,虽然她妈妈心里已经有了林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妈妈一个亲人了。
庆幸的是,在这样的畸形环境中长大,林西并没有变得偏激和薄凉,心中依旧期望真情在。
可这一次再看见林相依,她状似母亲训斥,却透着不可比拟的关怀,让林西感受到了多年没有过的亲情,心里酸涩的好像被醋泡过,眼泪也一颗颗的掉落下来,砸在了林相依的手背上。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在外漂泊了多年的孩子,终于找了属于自己的港湾。
出院那段时间,也是林相依时常送来一些营养品,但那时候,林西并不愿意接受这份温暖。
看到自己的手背上的水珠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林相依抬头,先是一怔,随即怒吼一声:“左诺一,你个臭小子立刻给老娘滚出来!一!二!三!”
二楼立即响起一阵儿急促的声响,这厢,左诺一穿着睡衣,不斯文地咣咣踩着拖鞋跑了下来,看到自家老娘和老爹站在林西身后,有些惊诧:“妈,爸,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
他明明早上打电话叫他们明天来,知道他老妈这段时间休年假,所以才让老妈照顾一下林西,而他自己却要和老爸商量一些“业务”上的往来。
林西却呆住,很是佩服他的速度,想必这都是练出来的节奏了。
林相依二话不说,上前揪着左诺一的耳朵:“你是不是欺负林西了?”
左诺一被吓了一跳,冒了冷汗,瞄了一眼林西,刚想开口辩解,谁知林西比他还着急,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没,阿姨……他身上有伤,不要……”
林相依这才放开了左诺一遭罪的耳朵,笑的八卦:“走,咱们娘俩去楼上聊。”
左诺一很无奈,看了他老爹一眼,站在一旁看戏的左寂羽对着儿子默默伸出大拇指。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凑在一起也能达到那样的效果,居然还没有代沟。
左诺一走进了才听清楚,唇角抽了抽,原来他老妈在无下限扒他小时候做的糗事。
“那小子很有可能是基因突变了,他7岁那年的家族聚会,他表姐夫教了他两把打麻将,结果这小子回过头来把他表姐夫赢得差点没tuō_guāng身上的*了,他表姐一看这哪行啊,撸起袖子和他大战了两个小时,然后这小两口就默默的蹲在一旁抱头痛哭了。”
“他小姨看不下去了,就说诺诺你这样不行啊,怎么也是你表姐夫教会你的,咱不至于赢得这么狠哈!然后那臭小子居然面部表情的吐出一句,玩得起,输得起。”
“众人一听,这小子的口气不小啊,纷纷站出来和他在麻将桌上决一高下,搓搓他的锐气。我估计那时候他们也是觉得这小子刚学会的麻将,胜在运气上,三家打一家,你猜怎么了?”
林西摇摇头,唇角不自觉的勾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林相依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们就是明面上作弊也没赢得了那个臭小子,关键打的还是台湾麻将。玩他们自主研发的益智类的游戏时,就他表姐夫能和他抗衡几把,所以我才说这小子的基因突变了。”
“我都觉得这小子从来没经历过青春期,一下子就迈入更年期,他3岁那年,我给他买了一件蓝色的毛衣,当时我也读大学,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他,所以毛衣的尺寸可能就买小了一点,给他穿的时候,领口紧,穿进去一点就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