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我正在向禁锢我的宫殿驶去……
此时最令我忧心的是朱棣,他该怎样度过这次难关。如此难题皇上究竟是在考验他,还是在故意压迫他让他也被迫造反,可他现在根本没造反的能力,一旦被逼急做出头脑发热之事,后果不堪设想,我越想越害怕,只得闭上了眼睛。
太子见我神情慌张,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保持着一贯的微笑,神情笃定,充满着自信,说:“有我在呢,你放心吧!”
他能让我不需多问就可以去相信他,所以并未多问,看着他嘴角上扬对他一笑,并微微躬身以示感谢!
姐姐原本也是一脸的担忧,可听太子说后也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时日我并未见到太子的影子,就连太子妃处太子也是很少去,我想着他一定是为朱棣忙碌着。
急切切地盼着能有消息来,终于这日阿成来到我处。
他满脸欢悦,脚步轻快,请安说:“一切都安妥了!”我和姐姐喜极而泣,一时竟未说出话,阿成继续说:“这是大好事,怎么哭了呢!太子说他还有事需要打理,所以派我来通知下徐良媛。”我忙点头道:“好的,好的。”
阿成正要离去,我忙叫住了他:“太子可还好?”阿成先是一惊,后又收住了,又稍带窃喜地笑着说:“殿下近日就是有些劳累,但一切都还好。”
阿成打小就跟在太子身旁,虽然只是个奴才,但太子之事想来也是了解的事无巨细的,所以太监这个不起眼的人物却总能在历史上掀起不小的波澜。他的窃喜,让我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改变,从起初对太子的漠不关心只想着互不侵犯,到如今我会不自觉的去询问他是否安好。
感激、愧疚、不安……还是……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我爱的是朱棣,别说让我去容忍别的女人去分享他,就是为他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
可我对太子呢!我确实对他有了一丝牵挂,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呢!
我一时愣住了,阿成看我目光呆滞,看了看我说:“徐良媛,徐良媛!”姐姐忙晃了晃我,我这才缓过神来,想了想后才知道刚才说了些什么,对阿成说:“既然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记得提醒太子,先去太子妃处。”阿成俯身应下后退了下去。
姐姐还是有些心慌,问:“这打仗,太子也懂得吗?”我虽然不知太子想了什么招数,但他处事不惊、足智多谋的本事我是多次领略过的,可姐姐毕竟和太子不熟,她的担忧我是能理解的,我欣然笑着说:“这带兵打仗的是将军,可这谋划的并不一定是他了。”姐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关上房门,说:“仗虽然是父王打的,但背后没有刘基的指点,父王不也触眉头嘛!所以皇上对刘基极为介怀,他一个心眼,不知算计去多少人。”
我并未继续说下去,只要姐姐能明白就好,姐姐的脸上露出了笑,说:“你别怪我怀疑,我只是……”我打住她,点点头,说:“我明白的,真的!”
太子这些时日依旧没来我这里,但曾给我来过书信,每次书信写的是同样的内容:一切安好。
虽然每次内容一样,我都会觉得安心不少。
这日,有人敲门,我原本以为是送信的太监。
可没想到是一女子,她身穿梅红色绣裙,面色娇嫩,脸颊泛着微微如同其衣上桃瓣的粉,虽然衣着不算华丽,可在宫中能穿此眼色的女子是不多的。我正是满头疑惑时,她却毫不认生,嬉嬉笑笑地喊我:“姐姐,我是太子新纳的良媛。”
我一惊,她却笑的更加开朗,说:“昨儿皇上给我和太子下的旨就接我进了宫,因家父是前元旧臣,所以也就未走仪式。所以姐姐才会不知。”
前些日子,说皇上招降了北元的一个显贵大族,吕本,此人不仅在北平威望极高而且实得大体。今日看来,她正是吕本之女了。
我又转念一想,吕本会不会就是转机呢!
这女孩偷瞄了我一眼,后又有些羞羞地低下了头,看起来单纯的很,我也是一笑,心中觉得这正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吗!
她侧着头,脸上一直带着笑,但却僵持着,我问:“你喜欢太子吗?”她更觉得不好意思,羞答答地看了看我,似要求饶般一样,说:“姐姐!”
我噗嗤一笑,说:“这样最好。”
她不解,问:“这样是哪样?”
哎呀!她怎会知道我的心思,我是羡慕她能嫁的如意郎君,且太子又待自己的女人都是极好的。如若她是因为朱棣,而跟我一样,迫不得已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那我的心中会觉得过意不去,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就被困在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身旁,显然是痛苦的。
我故意打趣她,道:“就是你嫁的如意郎君啊!”她更是无可奈何,说:“姐姐就别打趣我了。”我问道:“有去见太子妃吗?”
她说:“我刚去了太子妃宫中,但太子妃正在休息,我就先来姐姐房中了。”
我嗯了一声,又想了下说:“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等我们来到太子妃宫中时,太子妃正在绣着肚兜,看我们来后,笑着迎我们。我和元妹妹一起行了礼,太子妃说:“都快起来,刚刚元妹妹来,这些奴才竟不知叫醒我。”
元妹妹说:“这倒没什么,正好我先去了徐姐姐那里。”太子妃带着笑看了看我。
幸亏我来了,要不太子妃又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