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可不要再太子猜灯谜了,还是带太子去看些热闹的节目吧!
可是带太子去看些什么呢,他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寻常的表演想必太子见多了,很难入得的了他的眼。正在我踌躇时,我脑子竟闪现出一个好主意。傩舞,对了,就它了!
傩舞是人们用于驱灾辟邪,祈求风调雨顺的祭祀行为,然而由于元蒙与中原的信仰不同,傩礼被取消。大明开国后,又再度恢复了傩舞,然而毕竟断隔了百年之久,加上大明王朝刚刚建立不久,诸事繁多,所以宫傩还未举办过。我想着,太子未见过傩舞,所以傩舞想必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东张西望着,拽着太子,在大街上乱窜,寻找着傩舞的队伍,太子问我:“妙云,你是在找什么吗?”我想,与其现在解释,不如到时让太子眼前一亮,于是我张望四方,装作十分忙碌的样子,回答道:“跟我走就是了。”太子俨然笑了笑,不再多问,跟着我在人群中穿梭。
突然,太子拉住了我,欣喜若狂对我说:“妙云,你快看!”我定睛看了过去,原来是一名壮男在吞剑,虽然这吞剑是一件难度不低的技术活儿,可我实在不感兴趣,毕竟年年都有的节目,早已司空见惯。可太子面部狰狞,惊呆地瞪大双眼,他那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极了小孩子。我嘲讽地笑了一笑,这样寻常的表演,太子竟也能如此吃惊,看来自己起初的认知是错的。
虽然不喜欢这节目,但也只好陪着太子看。实在觉得无聊,只好四处张望,这时太子竟大声称赞呐喊,我窃笑了一声,太子也没发现,依旧专注的看着表演,太子显然已经放开了,也不像之前那么拘谨谨慎。看来太子的端庄稳重也都是骗人的嘛!人天生就是不喜欢被拘束的,只是迫于无奈才会变成木偶一般呆板木讷。
我脑子突然想起小时候,当时他还不是太子,有次我和朱棣拿着竹篓正要去河边抓虾,被朱标撞见并请求我们带上他,所以我们便一起前去,后被朱元璋知道后,竟惩罚朱标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我和朱棣也被责罚,连看守朱标的侍卫也挨了班子。后来父王告诉我,朱标将来是要管理天下的,不能像我们一样,就会玩耍胡闹,所以让我不要妨碍太子功课,因此我和太子接触甚少。当他当上太子后,我来到了北平,就再也没见过他,不过我可以想象,他整日不过就像牢笼里的鸟儿一般,被灌输着各种思想,政治、权谋、礼仪等等。
我深深叹了口气,太子,这个令无数兄弟反目成仇,刀光剑影的位子,带来的究竟是什么,以前的我会说,是万人的敬仰,至高无上的权利,震慑天下的威严。可就在此时,我看到了一个太子的可悲,他少时不能像寻常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玩耍,不能去学自己喜欢的,还不能去反抗这一切强加给他的。他只可以服从、听从,被父王要求攻读治国之道,或许当时的他都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但就是要去学。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为其伤感着,叹息着,可我也无能为力,况且自己现在已是热锅上的蚂蚁,自身难保了,罢了罢了!
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竟惴惴不安。哎!为求安心,我就尽力而为吧!今晚让太子好好疯玩一次,体会下真真正正的快乐!
吞剑表演完了,太子意犹未尽,太子将信将疑地问我:“妙云,他是真的吞下去了吗?”我笑笑说:“吞剑是有真有假的。”太子傻傻地看着我,问:“怎么说?”太子眼神不移开我,我抿而一笑,说:“确实有人可以将剑吞下去,这需要表演的人抑制住呕吐感,让剑进入食道,再经过心脏、腹部进入肚子中。但这十分难,而且有危险性,所以有些人会制作假象!”太子聚精会神地听着,问:“如何制造假象?”我说:“很简单,用一把可以伸缩的剑就是了!”太子不假思索,笑着说:“真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啊!”我乍然惊道,摇头叹笑说:“殿下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太子瞅了我一眼,似笑似怒,嗔道:“我为什么不能说呢!”我不知该说什么,面色僵持,这时太子强忍住笑,但终究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太子竟故意捉弄我,我向太子瞪大眼睛,但我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真是一笑泯恩仇,太子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好了,不闹了,笑的我肚子疼。”
我看旁边正好有一面摊,感觉自己有些饿了,问太子道:“饿不饿?”太子看了看面摊,又看了看我,竟又笑了起来,又趾高气扬地说:“不饿。”
好你个朱标,竟捉弄我起劲了!我满脸堆满笑朝向太子,后又轻视一瞥,转头大步向面摊走去,没有丝毫犹豫,太子看后,追了上来,摸着肚子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早就饿了!”
我瞥了一眼,哼了一声,但笑意难掩,就又向前走去,太子也摇头一笑,跟我走来。
我们坐下,对老板喊道:“老板,两碗面。”我和太子坐下,太子又似笑非笑起来。咋又变了回来,我不敢看向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心想,不说话总比说错要好。沉默了一会儿,太子问我:“妙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天啊!太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大大的冤枉了我吗!还要不要我活!我连忙说:“没有,没有!”太子挑了挑眉毛,瞥了我一眼,说:“我可视你为朋友,难道你不应该对朋友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