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灯。我思来想去,将她放在哪里都闹腾。阴氏一心想对付我,只可惜我无意同她争斗,喜欢玩宫斗,那便找个更喜欢玩宫斗的凑一堆。让他们玩去。”

“宫斗?”葵女不解。

“三日后便是大姐生日,礼单备好了吗?”郭圣通道。

“诺,诺。”葵女忙应,复又犹豫,“娘娘,那礼单是否有些薄了?湖阳长公主乃陛下长姐,这礼单仿佛太过……”

“并不,”郭圣通道,“送礼不能华而不实,得送人心坎上,才算妥帖。”

这可是她用血泪换来的教训呢。送礼,尤其是对刘黄这种人,看似单纯,但防备心极重。上辈子她是送了厚礼,却让刘黄认为是在炫耀示威,以至于结仇。

而这一次,她同样是精心准备了礼物,却有足够信心让刘黄对其改目。

“葵女,”郭圣通道,“湖阳长公主同宁平长公主两人中,若要交好一个,你会选谁?”

“自然是宁平长公主,宁平长公主待人谦和有礼,又深明大义,而湖阳长公主……”葵女顿了下,“湖阳长公主有些太过直率了。”

“的确,”郭圣通赞道,“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宁平长公主比湖阳长公主更值得结交。可是,让我选,我却更愿意结交湖阳长公主。”

葵女明白,这是郭圣通有意在教她,说来可笑,她分明比郭圣通年长,到她身边也是为了助她。可如今仿佛却一切都倒了过来,不过她很服气,因为郭圣通的确看的比她更为长远:“难道是因为,湖阳长公主乃陛下长姐?昔年曾对陛下十分关爱?”

“此其一也,”郭圣通道,“可真正的原因却是湖阳长公主虽然直率鲁莽,防备心却极重。我观阴丽华,也不过是表面上获得她的认可。若是真正为她认可,湖阳长公主却是会为之搏命也在所不辞。可宁平长公主却不一样,她待任何人都温文尔雅,处事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这种人就算真心同你交好也会留足退路。”

她深深叹息:“这两人的价值,于我而言,自然是刘黄更高。”

葵女细细一想,果然如此,她叹服道:“娘娘高见。”

————

郭圣通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刘黄呢?

看着刘黄打开盒子后便失声痛哭的刘伯姬也勾起了好奇之心。她起身,走过去一看:“大姐,这是什么东西?一块劣质的断玉?”

那紫檀木雕的盒子外观大气却不失精巧。而紫檀木价格千金。刘伯姬本以为里面有什么更值钱的东西,结果一看,却是一块低劣品质的玉石,最气人的是,那玉石竟还是断了,用银镶成的一块。

这郭圣通安的什么心?

“伯姬,”刘黄泪流满面,“这,这便是我那庆儿,我那庆儿的玉啊。小长安一役,我那尸骨无存的孩子……”

她痛哭失声,当年小长安之战颇为惨烈,她眼见庆儿同田牧双双毙命,却无法将他们的尸身带走。浑浑噩噩多日,终于扑回去找寻时,只有一片残垣断壁。

“庆儿的玉?”刘伯姬将那玉拿了起来,“大姐你没有认错?”

“我哪里能认错?”刘黄身子摇摇欲坠,“那玉还是我亲手买的,当年家里……这玉是庆儿非要买的。我只能依他,这玉里头有一丝黄渍,乃劣等。我岂能认错啊?”

刘伯姬细细看去,果然是有黄渍。她皱了眉头:“这玉皇后娘娘是从何处得来的?”

郭圣通今年不过17,小长安时她才多大?

就连她这个做妹妹的都不清楚庆儿的玉佩是何模样,她居然弄来了。

不可不疑啊!

“无论如何,我总得谢谢她。”刘黄心意已决,“阿舞,给我备车……”

“大姐,”刘伯姬劝道,“丽华的礼物你还没看呢。”

“你帮我看,”刘黄心意已决不可违背,“我要去谢谢她。”

刘伯姬一阵头疼,为她这大姐说风便是雨的性格。却又见刘黄泪水不断滚落,眼中尽是执着,便无奈道:“那我陪你去?”

“好,”刘黄从她手中拿过玉佩,一遍遍抚摸,“我的庆儿,我苦命的庆儿……”

————

郭圣通没想到刘黄竟会在今日来长秋宫。

要知道,明日便是刘黄生辰,她应当在公主府忙碌才对。不过,她只是一愣,便笑道:“还不快请长公主进来?”

“诺,诺。”小黄门慌忙去了。

片刻,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刘黄和刘伯姬便走了进来,郭圣通被葵女扶着站起,身子有些笨重:“大姐,小妹。你们来了。”

刘黄听到这声‘大姐’心头有些微妙,但手中的玉佩却让她一时忍下反驳,她站在郭圣通面前,嘴张了又合,好一会儿,方吐出一句不甘不愿的‘谢谢。’

郭圣通一愣,继而笑道:“大姐说什么?我自己都不明白有什么功值得大姐说这话的。”

“庆儿的玉佩,”刘黄举起手中之物,泪水又涌下,“虽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但是,我谢谢你。”

“娘娘,”刘伯姬此时出声,“伯姬叩见娘娘,敢问娘娘此物是从何处得来?”

“实不相瞒,”郭圣通道,“文叔曾偶然间同我说过一句小长安之役大姐家的事情,我那时便记在了心上。不为别人,只为博文叔开心。这些年多方寻找,前几日方得了几件东西。这一件造型童趣,我以为是大姐……故冒昧送了。”

找小长安一役中的遗物遗骨之事为真,但却绝不是出自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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