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清醒了没多久,便又昏睡了过去。
郭圣通一边吃着手中的烤肉,一边同邓禹讨论如何安然离开华山的问题。
说实话,烤肉其实很难吃,特别是当盐粒儿都没有的时候。不过好在她庖过厨,倒是知道一些可以调味的植物长什么样子。
而在野外,便有这样天然的植物可以作为调味。众人已经吃了几顿没有任何调味的烤肉,如今再吃这个,只觉得幸福的想要流泪。
“三个亲卫军昨夜已离了这里,若一切顺利,想必我们很快便能离开华山了。”邓禹道,“只是,别的犹可,陛下的余毒,恐越久越是麻烦,如今莫说是紫草丢失了,就算还在,也无陶罐可熬药啊。”
“所以须得赶快回雒阳城去,”郭圣通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
“娘娘想要如何主动出击?”邓禹忙问。
“我带阿郑出去,你同我阿弟带陛下在此,一日后,便加紧离开华山。”郭圣通道。
“娘娘您又想冒险?”邓禹立刻明白了,“娘娘,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您为何总屡屡犯险?”
“仲华,我记得你说过,你已经很明白我的秉性,所以说这话只是例行公事。”
“不,这次不是。”邓禹义正言辞道,“您应该同陛下一处,我带邓成出去,冒充陛下引开追兵的注意。”
“不可,此番须得我亲自去!”郭圣通道,“你陪陛下回雒阳城。”
“除非禹死,否则决不能看娘娘冒险。”邓禹一字一句道,“娘娘腹中乃我大汉血脉,若有闪失,禹百死不能赎其罪责。娘娘有何想法可以尽告知禹,禹会一一做到,绝对让娘娘失望。”
“如果我说,我必要亲自去呢?”郭圣通脸上笑意渐渐散去。
“禹绝对不许,”邓禹坚定道,“娘娘若要走,禹便立刻自刎于娘娘身前。”
“邓仲华!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拦我?”郭圣通将手中烤肉掼于地,沉声道。
“禹不敢!只,娘娘此番决不能冒险!”邓禹道。
郭圣通手抚向小腹:“为这汉室后裔之故?”
邓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皇室血脉如今甚为稀少,决不能有任何损失!否则,恐将动摇国之根本。”
“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件事,”郭圣通道,“你,邓仲华,究竟是站在我这边,还是刘秀那边!”
邓禹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郭圣通竟然直呼了刘秀之名。片刻之后,他道:“我站在天下苍生这边。”
只可惜,这不是郭圣通想要的答案。她想要一个明明白白的回答:他到底是听她的,还是听刘秀的!这对她接下来要如何用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我再问你,若刘秀与我之间要死一个,你选谁死?”郭圣通低声问道。
邓禹骇了一跳,良久,他道:“陛下与皇后娘娘皆是这国之根本,不能有事,臣,邓禹选择让自己去替两位死。”
“迂腐!”郭圣通冷笑,“或者,你其实想要我死。”
“不!”邓禹立刻反驳。
“若我不死,那死的便是刘秀了。”郭圣通冷冷地提醒道,“仲华那么聪明,现在应该是明白了吧?”
邓禹痛苦地闭上眼:“娘娘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郭圣通站起身来,看着这片幽静如同桃源一般的山谷,良久,在邓禹以为不会有任何答案的时候,突然听她说:“我想要一个没有刘秀的强盛大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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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退一步。
最后同郭圣通一起出谷诱敌的是邓禹。
郭圣通将那药丸交给郭况,吩咐他在到了雒阳城寻了太医令后,再将这药丸小心地给刘秀服下。然后,她又给刘秀重新画了妆,方同邓禹离开了此地。
两人一路小心到了最初的泉眼旁,留了标识给那三个去寻祭遵将军的亲卫军,让他们直接回雒阳城去。然后方一路寻了农户去讨些吃食。
那农户人家的当家妇人倒是非常热心,收了邓禹给的钱财后,便立刻去庖房做吃食去。
等那妇人端着菜蔬出来,却见里头邓禹正跪着劝郭圣通什么,劝的极了,竟声音高了些,喊得却是“陛下”。那端着菜蔬的妇人手便是一抖,侧耳听去,便听到里头说什么‘雒阳城’‘秀’。
她正听着时,忽然见那邓禹起身拔剑指着她的脖子,便是一阵要挟,继而又叫她全家人滚出去,将这房子要占为己有。
那妇人心头湍湍不安,只因邓禹手中剑芒吓得全家人只好离了家。想起邓禹喊得陛下和雒阳城等词,便心生一计,跑去找前段时间挨家挨户搜寻的大兵去了。
他们这一走,郭圣通立刻便和邓禹加紧用了哺食,然后两人便立刻往更南便奔去,寻了下一户人家下手。他们这一路,便不断的给人钱财,不断地抢人房子,勾的人去告状。将追兵一路往渭南郡天水而去,直直插向隗嚣的老巢。
一日后,郭况等人带着刘秀出了这山谷。一路低调地往雒阳城而去。而隗嚣、公孙述之兵大多已经追着‘刘秀’往南去了。是故那出华山的关卡如同虚设。再到了三门峡,便立刻买了牛车,快速往雒阳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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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圣通从一开始决定要亲自去引开追兵时,便想到了那一石二鸟之计。
公孙述同隗嚣本就不算合作紧密,顶多是因为利益一致,而暂时合作而已。追兵之中,公孙述的人并没有隗嚣的人多。毕竟这是隗嚣的地盘,他也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