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起,安阳就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虽然每周都会跟爸爸妈妈通电话,但是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一面,在小小的安阳记忆里还没来得及留下痕迹就匆匆回去。

所以小时候对于父母,他是真没有什么印象,即使有孩子嘲笑他没爹没妈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安阳觉得自己跟别的孩子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他们是爸爸妈妈带大的,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而已。

在五岁之前,不苟言笑的爷爷对安阳并不亲近,不怎么抱他也不会哄他,说话也是一板一眼带着命令的语气,安阳有些怕他。

农村里人家都会有自己的一片地,在自给自足的同时,也可以拿去集市出售。虽然自家并不需要那点钱,奶奶也没让那片地空着,种了好些蔬菜,还特意给安阳圈出了一块种西瓜。

其实这片西瓜田也是机缘巧合,安阳吃完西瓜只是随手把西瓜籽扔进了花盆里,连土都没撒居然就发芽了,奶奶就顺手给移栽到了田里,最后还真收获了几个西瓜,个子不大,甜倒是蛮甜的。

刚有一片西瓜田的时候,安阳新奇得很,中午午睡都要偷偷溜出来看看他的西瓜苗,生怕被鸟啄了。

西瓜田不远处是一个沙堆,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到这儿来玩,某天正好跟安阳撞上了。

安阳从来不跟他们一起玩,因为总是被嘲笑是“绿眼睛的怪物”之类的,即使听不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那天撞上带头欺负过他的小胖子也是挺巧合的,本来安阳并不想理他,但是没想到对方朝他丢小石块。在被石头砸到脑门的时候,安阳痛得飙泪,气得忘记了奶奶“不要打架”的嘱咐,捡起石头就用力扔了回去。

小石块狠狠地砸到了小胖子的鼻子,当场倘下了两行鼻血。小胖子抹了一把鼻子被手上的血吓呆了,哇地哭着跑了,安阳也吓了一跳,自知闯祸,匆匆忙忙跑回家找奶奶。

小胖子的母亲是村里有名的长舌泼妇,儿子被人打出鼻血十有要找上门来。安阳可怜巴巴地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奶奶还没有反应,爷爷一声不吭地拿了板凳菜刀,大剌剌地往门口一坐,吭哧吭哧地磨起了刀。

小胖子母子气势汹汹地上门就被唬了一跳,胆战心惊地看着爷爷坐在门口把菜刀磨地发亮,这才想起安阳爷爷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善茬,十几岁就敢提着柴刀跟人干架,只不过后来参军敛了脾气。

找上门的“苦主”十分的气焰已经去了五分,原本还想上前理论几句,结果被爷爷一句“真当我不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孙子是‘扫把星’、‘小怪物’?也不怕半夜被小鬼斩了舌头!”给吓了回去。

安阳悄悄的躲在门后看完了全过程,张着小嘴眼睛发亮,从没觉得爷爷这么帅气。即使最后被爷爷说“打架都不会,没出息”也只是抱着奶奶的腿笑嘻嘻,第一次有大人撑腰的安心感。

不过从那天起,安阳爱睡懒觉的毛病被强制戒断,每天早上六七点被爷爷从被窝提出来练太极,爷爷说打架要打赢,最基本的要有一个好身体。

于是每天早上表面练太极,实际教授打架技巧就成了爷孙的日常。

“看到没有,像这样,铲他小腿,把人铲倒再打他脸。”说着摆了个打出长拳的姿势,安阳瞪大眼睛有样学样。

“人家打你的时候,先下蹲躲开,再一拳打他肚子。”安阳也跟着摆了个屈膝下蹲的白鹤亮翅。

奶奶在二楼探出头怒吼:“安国忠!你别教坏我孙子!”

爷孙俩消停了一会儿,爷爷又轻声教学:“实在不行,你也可以chā_tā鼻子……”

“真当我耳聋了吗?!!!”

因为爷爷说爷们儿就要有爷们儿的解决方式,“学成”之后安阳二话不说就跟小胖子约架,人小口气却不小,“谁要是哭着找妈妈,谁就是猪!”

反正我没有妈妈,安阳心想,即使哭着找奶奶我也不是猪。

两个小短腿在沙堆上打得昏天暗地,滚成一团,安阳被打青了嘴角,小胖子被摁进了沙堆,嘴里鼻子里塞满了沙子。

等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不出意外地被奶奶抓着打了一顿屁股,安阳咬着牙一声不吭,奶奶心疼地不行,打了几巴掌就去找药油。

安阳悄mī_mī地挪到看报纸的爷爷身边,捂着嘴自以为小声地邀功:“爷爷,我打赢了哦。”

爷爷戴着老花眼镜看了一眼奶奶走出去的方向,竖着报纸学安阳小声回答:“做得好。”

安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胖子跟安阳打的那一架还打出了感情,没几天就自动跑来找安阳玩耍,即使他妈妈又打又骂,他就是梗着脖子要和安阳玩。

安阳跟着他上山摘野果,下河扒螃蟹,还学会了爬树。别的孩子欺负他,小胖子第一个举着拳头扑上去。不过安阳也没忘记当初他是怎么欺负自己的,焉坏焉坏地打碎了欺负过他的孩子家的窗户,故意把小胖子落在自己家的手表扔在了窗外,结果小胖子百口莫辩地被他妈妈揪着耳朵教训了一顿,至今还不知道是安阳干的好事。

自从和小胖子玩到一起,安阳就像被打开了奇怪的开关一样。闵允其曾开玩笑地抱怨他“什么时候能安分一点”,安阳笑嘻嘻地回复“我安分的时间只在五岁之前啊哥。”

五岁之后的安阳突然进化成了混世魔王,和小胖子两人每天在村子里撩鸡逗狗,偷偷摘桃被看园犬发现,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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