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好呢,我就怕你三奶奶不往你老爷那说你呢。”朱姨娘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淡然,面色也一点都没变。丫鬟跟了她快十年,早已对她死心塌地,自然应道:“这也是,三奶奶若是个自作聪明的,就更好了。”
朱姨娘嗯了声道:“还有初兰那里,你也要常用言语打动她。说起来,她初被老爷宠的时候,老爷还真动过这个心思,想着让她做姨娘呢。”
“姨奶奶,为这事,你的名声,可是坏了好些。”丫鬟叹了一声,朱姨娘又是勾唇一笑:“这名声啊,不能吃不能穿的玩意,若不是世人都喜欢用名声这两个字,我啊,还不稀得这样做。”
丫鬟又应是,外头一个丫鬟已经挑帘进来:“姨奶奶,今晚老爷在赵姨娘那里歇呢,赵姨娘派人来说,上回姨奶奶送她的香,不晓得还有没有?”
“有,你寻出来,全送给赵姨娘。”朱姨娘淡淡地道,这样只晓得争宠的玩意,不过是自己的垫脚石,谁稀罕那点子宠爱?丫鬟寻了香出去交给赵姨娘的丫鬟。那丫鬟接过就道:“姐姐,你们姨奶奶可真好,晓得我们姨奶奶被宠,也不发火,你不晓得,前儿老爷在金姨娘那歇了一晚,我们姨奶奶啊,差点把初花姐姐的脸给抓烂了。”
丫鬟忙安慰了赵姨娘的丫鬟几句,那丫鬟千恩万谢地走了,把香送去给赵姨娘,赵姨娘点上香,静待容老爷进房不提。
“玉致的姨娘,她还没到两岁就过世了,后来玉致是养在婶子身边,婶子前些年过世,叔叔说玉致也大了,就寻了几个教养嬷嬷,陪着玉致一起住呢。不过朱姨娘那里,因着她管家,玉致和她的来往总比别人多些。至于叔叔别的姨娘,想讨好玉致,玉致也不理她们。”
容畦回来听说嫣然说了这件事,也就为容玉致解释一二,嫣然听完心里的疑惑还没解,只是道:“叔叔的后院里,姨娘通房的,上头又没有个婶婶压着,这几年,只怕越发热闹吧?”
“叔叔自己都说,他独有这一点爱好。”这点爱好,容畦没明说嫣然也晓得,就是寡人有疾那类。不由摇头:“这么多年轻女子在一起,还不晓得生出多少事呢。”
“再生事,也和你我无关。”容畦想到容老爷后院里的争执,也忍不住摇头,从自己来到容老爷身边,那些来来去去的,差不多就十来个了,更别提自己没到容老爷身边时候,只怕更多。
初时容老爷还说为求子嗣才广纳姬妾,等容玉致渐渐长大,后院的女人还是什么都没生出来,容老爷也索性不说为子嗣这句话了。好色就好色吧,被人诟病几句也就算了。
“幸好,你们几个,都不像叔叔似的,不然的话,还不晓得能乱成什么样呢。”嫣然的话让容畦的眼一亮:“怎的,你在吃醋?”
嫣然啐他一口:“谁在吃醋,我不过说说罢了。”容畦把嫣然的手握在手心:“放心吧,我说过,我只要你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变。”嫣然靠在丈夫怀里,又是浅浅一笑。
“你娘家和知府家结了亲,这份礼,可要送的厚些。”容老爷听到周家和知府家结亲,特地叫来周氏叮嘱。周氏原本已经送了一份厚礼,听到这句叮嘱更加欢喜:“是,侄媳也晓得,已经让人备了。”
容老爷瞧了瞧周氏,见她面上恭敬,想着现在周家越发如虎添翼,再想到容畦,那心情不由有些不好起来。若是把家业交给容畦,不过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可也要他能守得住,守不住的话,也就白白打算。
当初容畦要是听自己的,娶了宋家的千金,那么这会儿,自己也就不用这么为难。容老爷挥手让周氏下去。周氏行礼退下,方才容老爷面上的为难神色,全落在周氏眼里,周氏不由勾唇一笑,容畦再能干,可是没有人帮助,和自家斗,怎么能提起?
周氏刚走出去,就见初兰过来,初兰忙停下脚步,叫二奶奶好。周氏往初兰面上瞧了瞧,这才淡淡一笑:“初兰啊,我记得,你十九了。”
十九了,就算是丫鬟,也不小了。初兰的心不由一跳,就听周氏淡淡的道:“等哪日,我去和朱姨娘说一声,让她给你寻户人家,嫁了罢。”
寻人家嫁了,初兰面上顿时惊慌,还要再说,周氏已经带了人扬长而去。若嫁了人,还怎么想着做二爷的妾?初兰咬住下唇,还在苦思冥想,已有丫鬟出来道:“初兰姐姐,老爷叫。”
初兰忙擦掉眼角的泪,往厅上去,瞧见初兰走进来,容老爷就道:“你去把你太太的箱子打开,把那个定窑古董花瓶寻出来,给你二奶奶送去,就说,把这个,添在给周家的礼上。”
初兰忙应是,就进到容太太上房,带人把东西寻出,带了东西前去给周氏送去。周氏接了,说了几句话初兰也就退出,刚走到一个拐角处,容二爷就笑嘻嘻地把她拉进拐角:“我的小乖乖,这些日子,可想我不曾?”
初兰瞧见容二爷那fēng_liú样貌,登时就红了眼眶:“二爷,我自然想你,可是……”
才说了半句,容二爷就把初兰抱在怀里四处摸索起来,还又亲了又亲:“我的小乖乖,我也想你,可你也要晓得,你二奶奶是个母老虎,容不得别人。”
“二爷,奴的身子是你的,心也是你的,若再跟了老爷,岂不是qín_shòu不如?”初兰只觉得全身都化成水了,瞧着容二爷痴痴地道。容二爷等的就是这句,故意皱眉:“我也晓得,可是初兰,你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