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死!”这一句,如石破天惊一样,这是容家只有几个人晓得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已死的容太太。周氏忍不住竖起耳朵,朱姨娘是早就晓得这件事,心里并不奇怪。
“爹爹,你骗我,我的姨娘,明明早已死去,我还去上过她的坟。”容玉致在那惊慌摇头,容老爷瞧着她,还是长长叹气:“这件事,你只要知道,你姨娘,其实并没死就可。至于她去往何处,怎么离开的容家,你都不需要知道!”
说着容老爷看向满院子跪着的人:“你们今日知道的,是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我一个个都记得你们的名字,若有半分流言传出,我别的做不到,能让你们家破人亡,还是能做到的。”
丫鬟婆子们都双股战战,知道主人家这么大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好耍的,这可比不得那些别的话,可以随便传出去的。众丫鬟婆子都在那规规矩矩地给容老爷磕头。容老爷瞧着女儿:“你瞧,玉致,若什么都按规矩来,不会有你。”
这句话,摧毁了容玉致长久以来的信念,她看着容老爷,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爹爹,是你骗我,我的姨娘,早已死了。”容老爷没有看女儿一眼,只对朱姨娘道:“把她扶进去,好生服侍,以后,不许她再去参加什么应酬,更不许去那什么寺里烧香,直到我给她寻到女婿。”
朱姨娘应是,容玉致听了这话,更是肝胆俱裂,抓住容老爷的衣衫道:“爹爹,爹爹,你骗我是不是,是不是?”容老爷没有回头,径自往外走去。
朱姨娘上前扯住容玉致,容玉致在那哭的极厉害,朱姨娘和周氏还有那些起身的丫鬟婆子们,七手八脚把她扶到房里。裘氏和郑三婶母女这才从房里出来。
方才容老爷在那说的话,她们几个也都听到了,这件事还真是,诡异啊!裘氏看着容玉致,容玉致只恨不得自己立时死去,哭的越发大了。
朱姨娘瞧着众人把容玉致扶进去,才对郑三婶跪下行礼:“亲家太太,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家思虑不周,也没想到大小姐会装病来骗人,更没想到……”
“朱姨奶奶,您请起吧,这种事,一戳穿就说是小孩子的把戏,太多了。至于以后如何,你,还做不了主。”朱姨娘的脸色微变,但还是起身。
裘氏忙道:“亲家太太,这一路赶来也辛苦了,不如您先去三婶婶屋里歇会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可好?”郑三婶嗯了一声,看向天边,此刻已是太阳西斜,将到傍晚的时候了,这一天,也要结束了,不知等明早醒来,事情会变的如何?
“叔叔。”容畦见容老爷匆匆往里面去,又匆匆回来,急忙迎上。容老爷原本已经打算好了,既然这破解的法子不能用,那就只好让容畦夫妇离开自己家,跟他们岳父母离去,毕竟自己只有容玉致这一个女儿。可是谁想到实情竟是自己女儿装病要逼走容畦夫妇,为的不过是嫣然是丫鬟出身罢了。
此刻听到容畦这样说,容老爷不由摇头叹气,拍拍容畦的肩什么都没说就来到郑三叔跟前,作势要跪下。郑三叔被容老爷这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拉住他:“亲家,这是做什么呢?方才我也仔细想过,你是疼女儿的人,这心就跟我们疼女儿一样,晓得女儿病了是被这样冲撞,定要设法破解,这件事,我不会怪你的。”
“惭愧,惭愧啊!”容老爷还是摇头叹气,对郑三叔道:“原本我以为我的女儿不过是任性娇宠了些,可是不晓得,她竟有这样恶毒的心肠。说出来,真是让我这个做爹的惭愧,她才十七啊,从小我花了重金,请来教养嬷嬷教她礼仪教她持家之道,教她琴棋书画,凡大家闺秀该学的,我从没一样不想着让她学,可怎么也没想到,竟教出这样性子的来。”
两条人命,还有无数流言蜚语,自己女儿,竟都不当做一回事,真是想起来就齿冷。容畦听到容老爷这样说,虽不晓得内情,可也觉着,只怕容玉致这病,是有蹊跷的。甚至背后也有人指使,想着,容畦就有些心灰意冷,对容老爷道:“叔叔,我们夫妻还是离开吧!”
“胡说,原本是我受了蒙蔽,可现在我已经知道是玉致心肠狠毒,才闹出这么些事,怎么这时,你就想着走?”容老爷的斥责让容畦顺势跪下:“我晓得叔叔的意思,原本我也以为,兄弟之间,难免会有些龃龉,可还没有到我杀了你,你杀了我的地步。可是此刻,叔叔,这接二连三的,冲着我家来的事,已经让我晓得,并不是这么简单。”
“年轻人,多受些磨练总是好的。老三,我有意把家业交给你,自然也是希望,你能守住这份家业,而不是守不住家业。”这是容老爷头一次,明确表示要让容畦继承自己家业。
容畦看着容老爷:“叔叔的心,我明白的,可是我不怕吃苦,我也能吃苦,但我不能让我妻儿吃苦。”容畦的话让容老爷没有说话。郑三叔当然巴不得女儿女婿能跟自己走,到时容畦做个什么生意,一家子快快活活地过日子,也是很好的事。
可郑三叔想的长远,晓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即便容老爷此刻不得不因容畦的执意而答应了,但将来容家一旦败落,那所有的人都会说是容畦不管不顾地走掉,不顾恩义,不管家业,是那样无耻小人。
郑三叔眉一皱,就把女婿拉起来:“我当然巴不得你们能跟我走,可是姑爷,人活在世上,不是你一个人。”纵然有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