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忍不住摸一下自己的脸,都说红颜祸水,可没听过男子也能倾城的事啊?不过嫣然觉得,这或者是自己父亲心里自我安慰的话,因此嫣然也就顺着他的话猜了下,还拿走了那本书,容畦认得的人多,说不定认得能晓得外洋文字的。
容畦听到嫣然说出郑三叔的猜测,从妻子手里接过那本书,瞧着封皮上的字,眉头皱起:“莎士比亚?”
“你,你认得外洋文?”这下嫣然差不多是跳起来,容畦摇头:“只认得几个,也不会说。这个是他们那边,顶顶有名的,写戏剧出名的人。就像,”
容畦在那想了想,想找一个合适的比喻:“就像写窦娥冤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关,什么来着?”
“关汉卿。”嫣然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元人百种来,翻开窦娥冤,指着那个名字说。
容畦点头:“对,对,就是他。我记得这个名字是从一个外洋商人里听到的,他说他是英吉利人,哦,那些红毛番人,也是分了不少国家的。我当时就看见他在看这本书,那外洋商人还说,这本书在他们那里,十分好卖。他带了来,无事时候就看看做消遣。当时我就请教这位是做什么的,他就这样说了。这外洋总和我们不一样,若教化人,总要四书五经,哪是要这些东西,教坏了人。”
嫣然正听的津津有味,容畦就咳嗽一声:“这些书,我们都是大人,心志坚定,自然可以瞧。可是儿女们都还小,你可要藏好了,千万不能给他们瞧见。不然就像那个什么爱丽丝一样,赐书遗帕的,满脑子这些东西,怎么得了?”
嫣然想着儿女们渐渐大了,这些总要教他们的,到那时要瞧个话本,读个野史什么的就要背了他们,不由叹气:“说的也是。罢了,不说这个,你既然认得外洋商人,就把这个名字描画下来,写信过去问个究竟。”
这不是什么难事,两人商量着拿了纸笔把那个疑似女子写的字用笔描画下来,还怕别人认不出,描的还大了些。这都是些曲里拐弯的字,短短几个字,嫣然竟然描了一盏茶功夫。
嫣然描好,容畦也就把信写好,封好口送出去,容畦才道:“红毛番人是不过我们的年的,他们过的是什么圣人的诞辰,那圣人的诞辰一过,六天后就是他们的年。”
“这天下的事情,怎么这么不一样?”嫣然的问话让容畦笑了:“你平日不是专爱看那些奇闻异事,难道不晓得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我和你说,那英吉利地方,还有他们说的什么葡萄牙地方,更奇特的风俗都有呢。就是一家子如果没有儿子,女儿也不能继承财产的话,外头的女人生的儿子都不许继承,只能去找侄儿们继承。你说说,这样事情岂不奇怪?哪有放着亲儿子不给财产,要给侄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