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点不知道,一点吓一跳,来扬州这数年间,除了原本的产业,郑家名下有添了数座田庄,好几个铺子。家里的现银子,也有七八千两,算一算,也有近十万的产业。
“啧啧,若不是今日说起这事,我都不晓得,我们家竟已成为大富之家了!”郑三婶听的自己家竟有这么些产业,忍不住惊叹。
“娘,那是你平常不管,我平日间偶尔算算,家里有多少产业,还是清楚的!”嫣然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接着才看向郑小弟:“这些产业,原本是你一人承受,要把这些全献出去,可后悔吗?”
“又不是没吃处没住处?有什么好后悔的?”郑小弟答的坦荡,嫣然不由一笑。小弟,真的已经长大了。
郑三叔让人连夜造册,容畦带了郑小弟进京献产。嫣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也去吧!”
“你去了,这家里谁管?”
“有爹娘在呢,这都年底了,不就是些迎来送往的事?况且这么几年,虽还住在扬州,可扬州这里,除了几个田庄,晒盐场已经卖出去了,当铺都准备收了,只有几家绸缎店,香料铺子还开着。这些帐爹爹就能帮着瞧。爹爹不也是香料铺的东家?”
嫣然的话让容畦微微一笑:“我晓得,你是静极思动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去!”
嫣然只对丈夫一笑,不光如此,这献产为的是扬名,可往往有小人作梗。快到年底了,京中勋贵习惯年底要去各寺庙去烧香,自己一个女人,有些事总比丈夫要去做。这一去,务必要让郑家献产的名声传到贵人耳里。
管辖地上除了这样为桑梓争光的事,到时什么官司,什么奴仆之后不的考试的,都要被让到一边去。
主意定下,各自商量好了,第三日容畦夫妻就带了郑小弟往京城去。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初,运河那段一进了山东,就渐渐结冰,又下了船,雇了马车。
这样紧着赶路,到得京城时候也已是十一月低。瞧着数年没见的京城,嫣然不由有些感慨地对容畦道:“当日离开,以为再不能回来呢!”
现在回来,也已是数年后了,这京城,竟像毫无变化。嫣然掀起帘子瞧着外头,京城街道依旧繁华,路上的人还是匆忙赶路。只是这看风景的人,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瞧,那就是原来的曾府!”容畦拉一下妻子的袖子,嫣然抬头,那两扇大门还是紧闭,不过已经露出衰败之相,上面的封条虽然已经撕掉,可也能想象当时情形。
侯府当年的荣华富贵,还在眼前,嫣然不由叹一口气。
来到容家在京城的宅子住下,容畦也就让人去打听曾家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嫣然在那准备礼物,既进了京,各处都要去拜访拜访,景府林府还要容玉致曾之贤那里,都要去瞧瞧。
想到曾之贤,嫣然的手不由微微一顿,不晓得经历了这样一场风波,曾之贤现在怎样?虽说她和石安,算得上患难夫妻,可是这么些年,谁晓得有没有变?
容畦已经打听了消息回来,进得房中见嫣然在那怔怔站着,不由上前拍她一下:“想什么呢?”
嫣然回神过来:“我在想,曾府没了爵,现在又穷的很,不知道大小姐会不会受什么影响?”
“你不是和大小姐常有书信来往?”容畦的话让嫣然微微摇头:“初时他们在京中,还有书信来往,后来石老爷不是又放了一任外任,等又回京时候,就只写了一封信。算来,上次收到大小姐的信,都已是一年前了!”
一年前还是风平浪静,石安在做官,安远侯府好好的,而不是现在这样。
容畦听出妻子话里的惆怅,拍拍她的肩:“别想了,我已经打听了,曾家的府邸原本就不是御赐,而是后来自己建的,因此府邸发还。但一来曾家现在没爵位了,住不了这样的府邸,二来这样大的府邸,用的使唤人也多,因此在卖呢,但谁家敢买?”
难怪那样的衰败,嫣然叹一口气:“那现在他们家住哪里?”
“世子奉着侯爷,住在世子夫人的一所陪嫁宅子里,不过那宅子不大,因此遣散了不少下人!”嫣然能察觉丈夫话里的不尽之词,没有说话,依旧在那备着礼。
容畦握住妻子的手,嫣然抬头:“世事变幻莫测,我明白的!”
虽然能明白,可当容畦夫妇来到现在曾家住的地方,依旧被这宅子的小吓了一跳。这宅子只有两进,现在住了差不多有二三十人,大门半开着,只能听到里面吵吵嚷嚷。
当初曾太夫人的上房,想来也不比这宅子小。嫣然心里想着,小厮已经上前推开了门。
门一被推开,里面的吵嚷声就更大,还夹杂着女孩子的尖叫:“这是我的簪子,不许你来抢!”
堂堂侯府小姐,哪里会因为一根簪子就要和人抢?别说小姐,就算是有体面的丫鬟也不会这样。
“不给,就不给,这是我娘给我的!”听了这话,嫣然的眉皱的更紧。
“什么你娘,不过是个妾罢了,你也好叫娘?你还有没有点小姐样?”先前说话的那个姑娘的声音更尖了。
“你们都别吵了,像什么样子,难道没看见有客人来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走出来,瞧着嫣然夫妻,眼里满是惊诧,她比妹妹们大些,侯府的教养和日子并没忘。自然能瞧出嫣然夫妻虽然衣着简朴,但身上的衣衫都是好料子。
“请问你们是?”这姑娘把两个妹妹扯过来,她们俩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