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难免的事,嫣然的脸只微微一红就对说话的人道:“原来是杨嫂嫂,你这是要去哪儿?”杨奶奶扶了个小丫鬟的肩,手往旁边一家人指去:“我要去楚嫂嫂家,她一手好针线,我托她给我裁一件衣衫,这会儿正好去瞧瞧可裁好了。”
那位楚奶奶,既温柔平和又一手好针线,难怪在这邻里这么受欢迎,嫣然心里思忖着就对杨奶奶道:“哪您自去忙,我们先进去了。”杨奶奶笑着和丫鬟往楚家去。
嫣然扶着容畦往里面走,容畦本靠在嫣然肩上的头抬起来,对嫣然笑一笑:“真好,嫣然,一睁眼就能瞧见你,真好。”丈夫的话让嫣然又是抿唇一笑,扶了他进屋,又伺候他脱鞋洗脸。容畦之前并不是没有喝醉过,可每次喝醉,都不过是被人放回房里,哪像现在,能得人安安稳稳的服侍,果然娶了妻子,就不孤单了。难怪男子要成家,容畦越想越欢喜,唇边的笑也越来越大,已经沉入梦乡。
嫣然瞧了他一会儿,也收拾歇息,以后的日子大抵就是如此,料理家务和邻居们来往,再过些年添丁进口,琐碎忙碌却和原来大不相同。
“新搬进来的那个容三奶奶,是个美人。”夜深人静时候,众人都各自歇息,楚奶奶房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句。人前十分和善的楚奶奶已经把脸一板,瞧着说话的人:“你不是在那姓万家下工夫,已经差不多了,再等上一两个月,让那歪剌货把房里的东西一收拾,你和她离开,我再到处哭诉,万家定不会来寻麻烦,再等几日,你来把我接走,不就完了这边的事?”
说话的男子生的面皮白净,一双桃花眼似睁非睁,薄薄嘴唇惯会说些骗人的甜话。此刻听楚奶奶这么一说就摇头:“那万家的,别看她嘴上吹的那么厉害,我问过了,不过就千把两银子,就算把她给卖了,她这样长相,顶天能卖百来两。前后算起来,我们这三四个月差不多做白工。”
“谁让你选的这个地方?这样人家,能有个千把两已经不错,再说,若不是你年前时候贪心,拐了那大户家的女儿,我们也不会躲到这里来。”提起这个楚奶奶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把说话的男子的耳朵拎起,使劲拧了又拧,男子也不叫疼,反而把楚奶奶又抱住:“那可是上万银子,做了这一笔,我们下半世就能安生。”
说着这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谁晓得这大户家竟不安生,把女儿给寻回去不说,还到处发缉捕文书要把自己抓回去。若非自己识机,拿了些金银珠宝逃走,又搭上个旧日同伴,此刻只怕就阴沟里翻了船。
“做我们这行,难得是稳妥,况且我们又不做杀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楚奶奶被那男子抱住,又在她身上要紧地方东摸西按,不由身子有些软了,说话的声音也变了。不过这男子此刻只是哄她,并不想做别的,依旧抱住楚奶奶不放开,嘴已经凑在她耳边:“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找个稳妥能赚钱的。你想,那姓万的不过千把两。可那姓容的呢?我打听过了,她娘家是侯府里积年的管事,这种人家嫁女儿,一定十分舍得,压箱底的钱就不少。”
一提到银子,楚奶奶的眉就微微一皱,已经明白这人的意思,用肘拐了拐那男子:“可是我瞧着,她才新婚,真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那样生巴巴的男人,懂的怎样疼惜女人?这样侯府里的丫鬟,又是贴身服侍主人的,从小到大见过几个男子?要我说啊,这才叫有机可乘!”说着话那男子就把楚奶奶抱的更紧一些,手只在那一按一捏,楚奶奶就觉得身子快要化成了水。转念一想连自己这样经过见过的,都被这男子的手段收服,更何况是那样刚破了身,只怕连那事的美处在哪里都不晓得的新媳妇?
想着楚奶奶就回身把这男子的下巴抱住,娇滴滴地道:“那好,我替你去,可是呢,万家也不能放过。”这男子哈哈一笑:“这是自然,我的心肝,这世上,还有谁能逃过我的手。”
楚奶奶一阵娇笑,偶尔传来几声喘息,等到云收雨散,两人也不用再细商量,都是那已下好的套子,按着做就是。
容畦和嫣然足不出户在家腻了几天,容老爷也就让陈管家过来说,要回扬州。容老爷要回扬州,容畦自然要去理铺子里的事,也就别了娇妻一早出门。
嫣然虽觉得两人成日腻在一起不好,可容畦陡然出门,嫣然竟有些坐立难安,不晓得要做些什么?灶上的来问要做些什么菜,嫣然数了钱给她去买菜,却吩咐不出来要吃什么,只随便二字。
这样人家,家务也不过如此,况且丫鬟已经把屋子里外都打扫干净。嫣然决定做点针线活,可拿起衣衫,只觉得眼前全是容畦,不由在心里啐自己一口,这才多长时候,就为他神魂颠倒,实在不该。
把衣衫放下,嫣然决定还是看几行书,当初在曾之贤身边服侍时,曾之贤四书五经都通的,嫣然虽不能像她一样,但要作一首诗,写几行字乃至看书消遣一二也是能的。只是原先总是服侍人的人,看书的时候少罢了。
嫣然才刚从书架里拿出一本,还没打开丫鬟就进来道:“奶奶,周娘子和楚奶奶来探您。”
嫣然急忙起身相迎,周娘子和楚奶奶已经相携走进来,瞧见嫣然周娘子就笑着道:“原本早该过来拜访,可是晓得这新媳妇,总是要多和新郎官在一起的,今儿啊,还是我家小丫鬟出去买菜,遇到你家的灶上,见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