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平复了情绪,神思恍惚地收好手上的名片。
站定在窗前凝思许久,突然想起要跟林慈心联络,怕好友担忧,赶紧拨通电话。
二人一通电话,那厢边一如既往的清亮嗓音、爽冽火爆的快人快语,让叶染有种立刻回家去拥着林慈心抱头痛哭的冲动。
在林慈心的无心快语下,叶染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不敢将今日一切告诉林慈心,只佯装愉快地简单介绍了燕尾岛的情况,絮叨了好一会儿,两人互道晚安。
挂断电话,叶染便振作精神去盥洗整理一番。然后拿出行李箱中的绘图工具,一样一样排好在书桌上,准备开工干活。
望着画笔,她自嘲而笑。都道情场失意,其他方面会有补偿——那是不是说明此刻的她必定该是才思泉涌才对?
这样安祥宁静的小岛上,她应该能很好地将全集完成的,这是她执意要来的初衷,也能很好地避开刘易。
想到刘易,叶染一时有些黯然叹息。
为何情之一事总是如此恼人?
自古就没个双全法!
如此愈发显得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的两情相悦是那般难能可贵、弥足可珍。
叶染很快专注地投入到创作里,心无旁骛。
时间如窗外远处的蔷薇湖水般姗姗远去,静夜月淡,在叶染用力转动僵硬的脖颈与手臂时,窗外已有鸡鸣鸟啼,天未白。
叶染收拾好画纸文具,清洁了一下手脸,换上睡衣,便将自己疲倦地丢进还不曾动过的整洁大床上。
疲累到极致的身体似萎蔫的花朵渴望雨水般渴望休息,于是不到一刻,她便昏然入睡,无梦无泪。
直到晌午,房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叶染迷糊昏沉地睁开惺忪的眸子,轻揉了下有点胀痛的太阳穴,心下气苦。这么陌生的地方,谁这么积极来敲她的门打扰清梦。
她有点骂人的冲动,碍于教养,只能无奈地起来披了件外衣去开门。
门外,宋祁竣蓦然看见她完好无缺地站在门边,英俊的面上一喜,不由长吁一声:“我的大画家,你晚饭早饭都不出现,我还以为你晕在房间里了呢!”
叶染怔忪地望着他,拢紧自己的衣服,嗓音暗哑低柔:“我夜里工作了,早上才睡!“
宋祁竣恍然大悟:“哦——你们这些文化人都喜欢夜里创作是吧,那是我冒失了,对不起啊!我看你一直不出来吃东西,以为你有什么事了呢!”他不由讪讪,暗骂自己的不淡定。
“午饭还是吃点吧,要不身体吃不消了!”他婉转试探劝慰道。
叶染神思已然清明,不忍再拂了他的好意:“好吧,等我梳洗一下!”
宋祁竣大喜:“好的,那我先去备饭菜了,你快点来!”
午饭宋祁竣陪着叶染在土楼小餐厅里用。
由于防火要求,土楼不能动明火,饭菜都是在宋家准备好后拿着食盒拎来的。
不过,宋祁竣很体贴地微波加热一遍,倒也吃得热乎有味。
叶染吃得不多,宋祁竣看着她的纤瘦有点担忧,却不好意思太过热情,怕吓着她,只劝和着她多喝了一点肉汤。
很快就见叶染放下碗筷,温雅地擦拭唇角。她想帮忙收拾碗碟,被他阻止。
“不用你忙了!要不要我陪你在岛上逛逛!”宋祁竣温和道,眸色里有一丝深切的流光,转瞬即逝。
“不用了!宋哥,你店里忙吧!”叶染赶忙拒绝,他的热情她有些不适应,本能地退避拒让。
宋祁竣依然眉色和蔼:“那你自己走走吧!不要去太远,也不要上山,容易迷路!上山得有人带的!“
叶染点头:“我不走远,就附近散散步!”语毕便转回客房拿上放手机什物的小包
宋祁竣立在廊下目送她,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