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发亮,晨光尚未破晓,月亮扔挂在半空之中。鸡鸣声由远及近,城中寂静一片,而萧府门前却灯火通明。
安榛身着红色的劲装,头上挽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与站在石阶前的萧清平遥遥相望。在安榛的身后,整齐的站着两排将士。
与寻常将士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穿着盔甲,而是统一的玄色疾服。
清晨的凉风将萧清平的白裳拂起,安榛忽然觉着他的衣物有些单薄,“等我救下敏言,就来接应你。”
萧清平轻轻点了一下头,道:“万事小心。”
“我知道。”说完,一勒缰绳,马奔驰而去。马蹄声伴着整齐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
从萧府到张府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安榛在街口弃了马,领着众人饶过张府的大门,径直到了后墙。这里是花朝节时,她和敏言偷偷溜出府的地方,而墙角下的狗洞果然已经被乱石给堵上了。
此时阳光已然透出重云,天边的朝霞鲜红似血,街上也渐渐有了人声。安榛伏在墙角观望巷子外的动静,大约过了半刻钟的功夫,张元宝的马车慢慢悠悠的从巷口走过。
时间已到,安榛抬手示意,二十个将士架起人墙。安榛踩在他们的肩膀上,几个纵身跳进院里。随即剩下的人也悄无声息的跳了进来,前头厨房里头的人丝毫未觉。
安榛矮着身子贴墙越过厨房,沿着一条极为偏僻的小道急速穿行。不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霜华院外。
院子里静悄悄的,门外还守着两个护院。因着此时时间尚早,那两个护院正点头打瞌睡。安榛身后迅速窜出两个人,蹑手蹑脚的靠近那两个人。他们手中握着尖刀,手起刀落的间隙,那两个人就已毙命。
安榛点了两个人随她进去,其余的人皆在原地待命。
三人潜了进去,安榛径直奔去敏言房间的窗户下。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朝你看去,只见敏言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水灵灵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耷拉着。
在她的面前还站着三个粗使嬷嬷,其中一个嬷嬷的手中拿着一根满是倒刺的鞭子。一股无名业火从脚心冲上心头,烧得安榛的眼睛都红的发黑了。
张元宝这个畜生,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臭丫头嘴还挺硬,你去弄些辣椒水来,我倒要看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那个那鞭子的嬷嬷对一旁的对一个粗使嬷嬷说道。
安榛示意,那两个将士立即上去。两人贴在门外,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那个粗使嬷嬷甫一出来,就把命断送在了刀尖之下。
尸体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不过她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刀就已经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两个粗使嬷嬷惊慌失色的说道。
安榛冲了进去,将敏言扶了起来。她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口,安榛的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敏言,你醒醒。”
敏言的睫毛轻颤,费力的睁开了一条缝隙。“阿榛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眼睛再一次闭上,头无力的歪在一边。
安榛的心痛得抽了起来,只恨自己没有快点来救她,才让她受了这么久的折磨。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掉她脸上的血污,把她轻轻的放在一旁。
安榛的眸色如坠数九寒冬,吓的那两个粗使嬷嬷抖如糠筛,直呼饶命。
记得有一年在漠城时,她自个儿偷偷的溜出府去,结果在街上挨了人家的欺负,脑门上还挂了彩。回家后她爹直骂她丢人,把她丢到了新兵营里训练了数日。彼时她还是一个半人高的豆丁,却要跟那些新兵一样做同样的强度。
几日的功夫将她活脱脱的晒成了假小子,若不是她娘来捞她,她还指不定要在里面待多久。
安榛回家家里的第二天,她就让她去找欺负她的算账,还说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比定还之”的话。安榛记住了这句话,真去找那些人算账去了,结果大胜而归。
后来再一次回想起这件事情,安榛觉着她爹当时也许想说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之类的话。
是以,安榛今日也秉承秉承这个道理,好好还他们一丈。一使眼神,那两个将士就将两个粗使嬷嬷吊到了房檐上,不知道从哪随手找来一块破抹布塞在嘴里。
安榛劈手夺过鞭子,甩手就是一鞭。疼得她浑身一颤,衣服上就染上了血迹。手下不停,鞭子破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起先抽上去,这两个嬷嬷还有些反应,直抽了几十鞭之后,两人来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等安榛的怒火终于熄灭时,已然气息奄奄。
安榛扔了鞭子,将敏言背在背上出了房门。不料在院子里,与张敏仪碰上了个正着。
两人相视一愣,安榛立即喝道:“抓住她!”
张敏仪并着她的侍女竹云尖叫着跑向门外,刚出门口就被收在外头的将士给逮了起来,压着跪在安榛的面前。
尖叫声引来了的护院,安榛并不着急逃跑,当即斩断立断转攻为收,命令将士拿去武器,守住霜华院的大门。
霜华院就只有这么一个大门,毗邻大街,是个前可攻退可守的绝佳之地。只要收好,便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片刻的功夫数十个护院将院子团团围住,张泽随着众人走了过来。待见到安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