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喝酒不?在外面干站着干啥!”
他钻进帐篷里又出来了,瞅着他俩问了一句。
这一次俩人又对视了一眼,却同时一咧嘴,“能喝点儿,能喝点儿……”
陈凡那边翻过一座山,从林子里穿过去一多半,大约走了能有两公里左右的时候终于在对面山的山坳里远远地看见一个古香古色的大宅院。
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宅子,就是一个典型的北方民居,砖石堆砌的院子,院墙很高。
正房五间,两边又有厢房,院子里放着石碾子,门口拴着两匹马。
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独臂老头儿嘴里叼着烟卷儿正在门口的位置给一匹大红帽剪鬃毛,外面放着一个灯,不是电的,是煤油的,灯光不是很亮,刚好能照亮门口的一小块区域,那橙黄色的灯光照在夜晚叫人觉得很诡异,更诡异的是老头儿牵着的那匹马目光闪烁,隐隐地放着亮光,一看就不像是寻常的马匹。
老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专心致志地给马修理鬃毛,远远地小姑娘就大喊,“爷!爷!你看这边,你看谁来了!”
老头儿一回头儿,仔细那姑娘带着一个人回来了还略微地吓了一跳,他看了看陈凡,足足地看了半天之后才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躬身,看起来是要下跪行礼了!
陈凡一看老头儿,也吓了一跳,他连忙一欠身把老头儿搀扶起来,“诶呀,朱长老!您怎么在这儿?!”
原来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黄炎鬼门的德高望重的大长老,朱传山。
朱传山是鬼门中为数不多的八段鬼术师之一,在鬼门门内应该是正儿八经的老资格,这个人在黄炎鬼门很有威望,在三大鬼门合并之前绝对是他们那一小撮儿人里数得上的灵魂人物,其地位仅在黄大仙之下,不是第二,也是第三,要说的话,原本合并之后在长老会的新排名里给他留了第八席,只是最后这事儿没成,老头儿拒绝了新的安排,在新的长老会成立之初就宣布退隐了。
老爷子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很明确,他说自己年近九十了,岁数太大,还又缺了一条胳膊,平素里不方便走动也做不得长老会的应有之责,所以辞去了所有的职责一直赋闲在家。
在当时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在跟陈凡为首的新的高层在示威,因为当时拒绝了封授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而是很多人。
算起来在鬼门重组之后像他这样的老人一共有六七个,拒绝的理由也各有不同,在当时来看,这些人很可能是想看陈凡的笑话,只是他们太高估了自己在鬼门三堂中的影响力。
自打登上了那个位置以后,陈凡以红烛鬼门的旧势力为依托,迅速地争取到了一直摇摆不定的几位长老,再加上有钟离这样精明强干的女人帮着他掌控局面,在当时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其实不单是没有什么乱子出现,而且一切过度得相当平稳,想来这些人要是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也不会轻而易举地选择退隐了吧!
不过陈凡还是给他们留了余地的,当初没有撕破脸,见了面依然恭恭敬敬,此时身在异乡撞见了也算百感交集,颇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了!
老头儿看见陈凡以后,看起来挺高兴,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起码看起来挺高兴,他抬起手来把陈凡让到院子里,叫家里的一个佣人去厨房烧菜。
陈凡粗略地看了一下,这院子里家仆不少,起码有四五个,大家看起来各做各的,有点儿像是过去那种地主家雇着佣工的状态,只是如今这年代类似的情形已经很少能见到了,此时一看,还颇觉有趣。
去炒菜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厨子,厨子手脚还算利落,回头去了厨房就炒了几个家常的小菜儿,再烫上一壶自制的高粱米酒,热炕头儿上陈凡与老者对坐,小姑娘在一边看着,没上桌,就在旁边打下手。
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家庭,很多规矩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旧时代才有的特点。
“上次一别,算起来也有几个月了吧,真想不到老先生竟然住在这里,要是早知道,我真应该提前拜望一下!”酒过三巡之后,陈凡笑着说。
“圣主客气了,老夫是个老朽之人了,早就看透了那些世间俗套,功名利禄对我这么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能看见鬼门一统,各堂口欣欣向荣,老夫实在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想来黄先生也是目光如炬,圣明烛照,选你做他的接班人看来是再正确不过得选择了!不过老朽心中有一个疑问想不明白,圣主不在总舵,不在老家,也不在你常去的地方,缘何来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之地呢!”
“说来惭愧,其实我是遇上一点麻烦,不得不来。”陈凡顿了顿,“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么跟您说吧,其实我现在需要六两龙鱼花胶一用。可四处找寻,都没找到!
这不,逼不得已之下四处打听,这才听说山边的水潭里有三目横公的影子!我也是凭着朋友介绍来到此地,成与不成都想试试,权指望能走点儿运气,在山边那个水潭里找到一条半天的,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只是不凑巧,这不刚到这边还没过夜呢,半路上就杀出一个小妮子,二话不说就把我们给捆了,这是收手及时,要是手快点儿怕是已经惹出一场天大的误会来了!”
陈凡有点尴尬地笑起来,小妮子也赶紧插言,“其实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