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转头看看杨宓,见杨宓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天儿还不算太晚,咱开车过去,问问原主儿这东西从哪儿来的,搞清楚了再做打算。”
“行,那咱走吧。”
商量了一下,马爷他俩上了杨宓的车,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古玩市场,找到靠着里面的一家店铺,店铺还没关,晚上的时候人也不少,陈凡她们先后进去,大家一看是马爷,都跟着上前打招呼,树大招风嘛,谁不知道马爷的名头啊。
“诶哟,马爷,您怎么有空儿到我这儿来啊?”
店铺里头出来一人,见了马爷上前赶紧迎出来。
马爷当时一愣,“你怎么在这儿?那谁呢?”
“他呀,回老家了,不干了,这不,这个店现在盘给我了。”
“啥时候走的?”
“走了有几个月了。”
“诶呦。”
马爷一拍手,“坏了,人跑了。”
“哟,对了,他临走的时候还给您留了一封信,跟我说,要是您来找他,就把信给您,要是您不来,这事儿就当没有。”
店主回头进叻屋儿,没一会儿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出来,“您看看吧。”
马爷跟陈凡对视一眼,陈凡点了点头。
信封被打开,里面有一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马爷上上下下看了半天,脸都白了。
“马爷: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您已经遇上麻烦了,实在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这个柜子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从山区收来的,年前他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我没办法,只能作价把它带走,摆在了我的谱子里,打那天以后,点里就没有得到片刻安宁。这柜子先后出了五次了,您是第六个买主儿。之前每个买走柜子的人已经失踪了,不是一个,是五个,都失踪了,每次出事以后,它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店里,自己摆在原来的位置上,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就像是一个噩梦,挥之不去,我尝试着使用各种办法销毁它,刀劈,火烧,都不能将她彻底消灭,不论我把它弄得如何零碎,只要一晚,它就会恢复如初,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我内心的恐惧,我觉得,它是缠上我了,我去朋友的老家找到了他的妻子,问明了情况,随后去了山区去打听了一下柜子的出处,本地的老人说,那是一个安魂柜,祭祀水神用的安魂柜。用来祭祀水神的人会被闷死在柜子里,上供在水神庙的祭台上。这种传统上千年,直到建国以后的那次大潮中才被强行制止,如今,水神庙早已没了,但这个东西却依然被当时的庙祝偷偷地藏了下来。我得到了它,但我并不是它的拥有者,广安寺的和尚对我说,这个柜子的邪力已经不是法力所能掌控的了,对它做出任何不敬的行为都将招致灾祸。那天你一眼看到了它,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知道,终有一天您会回来找我,我很愧疚,但……”
落款:“一个罪孽深重的老友。”
陈凡从马爷手里接过信来,看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专门坑队友的。”
“咋办?”
马爷都要哭了,完全没了平素里的淡定。
“没事儿,不用怕,水神有啥了不起的,我会会他也就是了。”
陈凡转头摆摆手,三个人又回去了。
马爷有点上火了,坐在一边捂着额头不说话,杨宓却极有兴趣似的,用肩膀撞了陈凡一下,“诶,你心里有谱儿没有啊?”
“怎么说呢,多少还知道那么一点儿。”
陈凡仔细摆弄那个柜子,很快就发现,这香樟木外面的清漆底下,隐隐地露出一点痕迹来,拿出小刀对着柜子门刮了几下,发现里面有夹层,陈凡用刀子撬了一下,盯着里面白色的像是厚纸片一样的东西看了半天,隐隐地感觉到一丝凉意,他把一块柜门拆开了,掰下来一小块儿仔细辨认,这柜子门的夹层底下还真有一件东西,比纸稍微厚一点,上面还隐隐地带着一些不容易看出来的纹路。
“这什么东西?”杨宓背着大胸问陈凡。
“蛇皮。”陈凡闻了半天之后,终于吐出一句话。
“马爷,这东西从哪儿弄来的?”
“川黔一带。”
“就长江水系呗。”
“应该是。”
陈凡把蛇皮放下,又把柜子门重新装了回去,“我想起一个事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这柜子,可能是用来祭祀金沙大王的。”
“金沙大王?”
“就是长江里的一个水神,其实也不是什么神,顶多算是个妖怪吧。”
“金沙大王是什么东西?”马爷看着陈凡直皱眉。
“您见多识广,也应该听说过啊。”陈凡把柜子装好了,又拍了拍,“中华大地上,水物不少,大凡厉害点的,都是长江黄河,当地人对它们畏惧如虎,所以都当成神仙供奉,据我所知道,这一南一北,有两只水圣,也就是黄河大王和金沙大王。”
陈凡吧嗒吧哒嘴,“我小时候就长在黄河河畔,所以知道的稍微多些,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黄河大王是一只大鳖,当年老蒋脑抽炸黄河的时候碰巧遇上了,一炮给炸死了,据说,但时把黄河水都给染红了,洪水过后,腥红一片,地上的红土都有两寸那么厚,可见那东西的个头儿有多大。在当时这事儿也非常轰动,老蒋当时差点儿没吓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