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哆嗦起来了,一时间竟然没了回头的勇气。
他怕。
怕,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天黑了。
房间了也黑了。
一切都黑了。
漆黑的空间里,仿佛间剩下了两个人。
陈凡,和他。
哗啦啦一阵碎响,廖先生的胳膊被锁住了,斜向上摆出了一个十字架上的耶稣的造型。
他一动都不敢动。又或者说,他想动也动不得。
他甚至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因为这一切来得实在太逼真了。
“你要干什么…”
廖先生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样,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但是随时都会死却是一样的。
“鬼遁,刑杀。”
陈凡幽幽地来了一句,从角落里拉出一把椅子,依然坐在一边。
“你不用担心,这都是幻觉的,不过,幻觉依然可以杀死人。”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翘着二郎腿,幽幽地看着他,“你知道么,生前作恶多端的人,在死了以后会在地狱里受刑,其痛苦残忍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想象的。我想,谁要是真正第见识过那种场面以后就再也不会作恶了。”
“我并不是作恶多端之人,你这么说,我也不怕。”
“可我是个坏人啊。”
陈凡贱贱地笑了,身子还略微往前凑了凑,“从提婆达多那件事以后,我的名声就大了很多,他们送了我一个绰号,叫‘冥王’,之所以有这样的绰号,原因有很多,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北曱鬼王’这四个字,你是盖洛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对他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么?因为,他想得到我的肉身,没错,或许,我真的是不会死的,即便死了,也很容易就能重新活过来,在我略微有些断代的记忆里,我曾经数次被逼入绝境,但最后,都在最关键的时候重新活了过来,他们很害怕,所以,他们根本就不认为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认为,我是僵尸的老祖宗,是尸祖,但尸祖也就是尸祖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北曱鬼王呢?这仅仅是一个封号么?显然不是。人们之所以称我为鬼王,是因为我有号令鬼魅的能力,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能力呢?因为,我比那些鬼怪更狠,更凶,更坏,就算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见了我都避之不及,可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却总是来招惹我?我退一步,你们就进一步,直到我退无可退,找上门来,你们却还自信满满地在设了个圈套给我玩一手‘请君入瓮’,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厉害可了不起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北曱鬼王只是徒有虚名?你们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呢…”
陈凡手一翻,手里多了一把刀子,幽幽地在手背手心轻轻地抹了几下,旋即,低头用拇指肚儿试了试刀锋,“杀死一个人,很简单,简单到没意思的程度,在我的前半生中,我亲手摘掉了七千八百六十四颗头颅,让鬼剑孤鸾声震寰宇,而如今呢,我顺应时代的变迁,遵纪守法,我不杀人,所以,你很幸运,不过这也是你的不幸,因为,有一种痛苦,叫求死不能。”
“你…你要干什么…”
廖先生的呼吸急促起来了,脸白得像是纸一样。
“你知道这世界上狠毒的刑罚是什么吗?”
陈凡冷笑了一声,“有人说是凌迟处死,一千多刀把人割死,很痛苦,但我告诉你,早在明朝时期,比凌迟处死更可怕的刑罚就多得是,那时候,当一个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的时候,就会被人吊起来,吊在高高的木桩上,然后,行刑的人会用刀子割开他的屁股,扯出他的盲肠,然后打一个结儿,再用一个坠着石头的大铁钩子挂上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肠子会一点,一点,又一点地被扯出来,鲜血四溅,屎尿齐流,那场景这是可怕极了…”
陈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不过,那终究是太恶心了,我不喜欢,你知道么,为了你,我特意召唤了来自地狱的恶鬼,他们,可是抽肠挖心的老手啊。”
陈凡说着,溜溜达达走到男人的面前,手往起一抬,锁链搅动的声音出现了,廖先生被升高了不少,陈凡伸出手来,用手里的匕首一挑,直接挑开了他的西装,霎时间,白嫩的皮肉露了出来,陈凡用刀子在男人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在这里,开一个洞,约莫只有拳头能塞进去,然后,那黝黑的像是鸟爪一样的手从这里进去,把肠子扯出来,一下,一下,扯出来以后,就盘在手上,盘出一坨,放在边上,再盘一坨,再放在边上,直到…”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滴滴答答一阵落水声,顺着廖先生的裤脚已经躺下了不明液体,陈凡知道,他被吓尿了,恐惧来源于真实,他知道,自己有能力也有决心会做出这种事。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请给我一个机会…”
廖先生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早已经吓得屎尿都憋不住了,此时的他开始明白陈凡的那句话的意思了,的确,死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求死不能。
“那个女人是谁。”
陈凡也算给面子,冷笑了一下之后,抬头问道。
“酒井美智子,一个在中国出生的岛国人,也是盖洛教过的学生,她是盖洛的情人,现在,盖洛已经倒下了,公司在她手上,她才是公司实质意义上的操控者。”
“她跟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