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有意思,李小军这小嘴儿也撇了起来,见陈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自己呢,又赶紧一侧头,不叫他看。
北方的冬天,黑得很早,一半也就早晚两顿饭,中午通常不吃了。
晚上五点多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炒了几个小菜,架起来了小火锅,四个人围在桌边,六个小家伙外加一个猫老大在一边儿绕来绕去,倒也十分热闹。
他们在家里其乐融融的时候,孙小妖却正叼着烟站在一个农家院落的门口儿。
院子里头吵吵嚷嚷,张天霸被打了。
张天霸不让孙小妖进去,要自己谈,可很明显,这是没谈拢,虽然那二十几万都是他的钱,但想从这些人的手里拿出去,显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这不,一家人一起上,轮着铁锹镐头直把他打了出去。
“诶!”
孙小妖看了半天了,等张天霸惨嚎着跑到院子里,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张天霸是不好意思跟他们动手,也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有顾及,他们就越是骄纵。
孙小妖可没张天霸那么多的慈爱之心,她这个人爱憎分明,原本就对这些人没啥好印象。
“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
孙小妖手里拎着一根棍子,走上来。
众人一看孙小妖和孙小妖后面站着的三五个小兄弟,顿时有些怂了,一个老头儿看起来像是当家人,骨瘦如柴,像是当家人,他其实有点怕,但是蛮横惯了,又仗着在自家的地面儿,身子往前一耸,“我们自家的事儿!干你屁事儿!”
“对!干你屁事儿!”
孙小妖翻了下眼睛,嘴里蹦出一个字:“草!”
她下车,一脚把门踹开,走到院子里把张天霸拉开,“我就纳闷儿了,那么简单一件事到你们这里了,怎么就那么麻烦呢?你凭啥动手啊?我们今儿过来不是来欺负人的,是来要钱的!钱是我兄弟的,就算你不想给,你也不能打人啊!”
“他日了我闺女,却还好意思来要钱!去他妈的吧!”
老头儿还挺有理。
孙小妖寻思寻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是日了你闺女,可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没数吗?你们几次三番地从我这兄弟手里套走了多少钱了?连你儿子的学费都是我兄弟垫付的,你们家的房子也是我兄弟花钱翻的,你们就真的这么对待他?”
“谁让他们非得要钱!钱是俺闺女给俺儿子娶媳妇的!”
旁边一个同样瘦小的女人嚷嚷了一句。
孙小妖又无语了,“我跟你说了一百遍了,你闺女哪儿来的钱?钱我我兄弟留给他爹妈开超市的!他爹腿上有残疾,他妈下岗在家,没这几十万弄点儿营生,这后半辈子怎么过呀?您行行好,把钱还给他吧!你闺女隔岸上把钱卷走了的事情我们不想追究了,可你们也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得太过分。”
“这话说出来,我就不爱听了。”
说话间,一个在一边看热闹一直没说话的老头儿拖着长长的尾音出来了,背着手,“小梅往家里打的钱,怎么就变成了他的钱呢?你们有证据吗?小梅跟我们说,钱是她的,她自己的!”
“放屁!”
张天霸也忍不住了,“她哪儿来那么多钱!?你叫她出来,跟我对质!”
“不好意思,小梅这几天不知道去哪儿了,上次回家到现在,都没见着。”老头儿掐着旱烟,抽着烟袋,胸口一抽冷哼道:“咋的,看我干啥?你动我一指头试试!告诉你,钱就在屋儿里,可你一分都别想拿走!你瞪我干啥?你瞪我!再瞪!还特么瞪!我草你吗的!”
老头儿抬手,给了张天霸一嘴巴,“告诉你!我们乡下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就打你了,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了,张天霸的额头,也有青筋爆了起来。
“草你吗的,你跟谁犯驴呢!”
说话间,张天霸这伪岳丈也牛逼起来,冲上前给了张天霸一拳头。
张天霸嘴角抽搐,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找事儿,已经一忍再忍忍了一天了,此时他要是再不还手,他都觉得自己特么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了!
他抡起拳头照老头儿的方向给了一劈拳,又是迎门一脚,“我草你吗的!”
砰一下,老头儿瞬间飞出,一咕噜坐在地上,懵了,旁边的女人看见了,怪叫一声冲上前,奔着张天霸的脸就挠了过去,张天霸用力一推,女人倒地。
“上!”
看后面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上来了,孙小妖把烟扔了,带着兄弟们走上来。
他们原本不怎么想打架,但这些人实在是太气人了,不收拾不行。
院子里叮当乱响,乌烟瘴气。
孙小妖他们人少,但个个都是不打架手痒痒的彪悍小弟,那些村民仗着是在自己的地面儿上才装逼,真动起手来,狗屁都不是。
没几下,院子里惨嚎一片,狗仗人势的家伙看得不好,潮水一般往后退去。
“进屋,拿钱!”
孙小妖给张天霸使了个眼色。
钱他们已经取出来了,就在屋子里的一个灰色的手提袋里,张天霸点点头,拽开哭咧咧堵着门的女人,一脚将门踹翻,进去拿钱。
“来人呀!抢劫了!来人呀!抢劫啦!”
女人急眼了,开始撒泼了。
她拽着张天霸的大腿不放。
张天霸那猛恶的劲儿一上来,也用力一甩,将女人摔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