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玩味的扫了一眼沙府茶铺的掌柜,才淡淡的说道:“我说小麻雀,这话可不是你敢随便讲的,别说本少爷我,就算是知县庞大人也不会随口说的。我看你还真是野的够胆量呀!要不是看在我爹喜欢你们家的野味,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将你扔进汉江里喂鱼?”
虽然严云这语气有些淡然,但王春花却感觉到了严云这话说的有些不同之前了。她虽然不明白她的话会给严府带来一些什么后果,但她却从严云那语言中感到了惧怕。虽然她不认为严云敢真的这么做,但严云居然说出了此话,那就是挑明了自己说的话很严重,严重到连严云自己都不敢去承认,而且连知县庞文举都不会随便去说的。
而且严云的话中之意明显是在将事态淡化,若自己还不知道所说的话很严重,那自己还真就太野了……
她想到此处,也不由得多了一些悔意,那本来还是沾沾自喜的神情瞬间就被一种无形的委屈侵占,她也的确是有些太委屈,这明明就是严云自己说的话,可这怎么一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呢?
要说王春花委屈,那可一点都不委屈,因为不管在任何的时候,处于任何地位,同样的话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说的,同样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做的;她唯一的委屈只能是她太天真了而已,她可以有反叛的倾向,她可以有委屈的情绪,但她没有属于自己的规则,她就只有在别人的规则下顺受。
“哟,原来是严二少,不知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把您严二少给刮来了,里面请!”
就在众人各怀思绪时,茶铺掌柜沙志晃悠悠的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虽然他一脸的堆笑,但没有人能感觉的他的善意。
此时沙志的主动招呼,也让本来就有些诡异的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所谓来而不敬乎非礼也,作为沙府的主事人之一的沙志,又怎么会失去了他应有的气魄。
这沙志表面上管理着沙府的茶叶生意,但他却是沙府主人沙阳的亲胞弟,所以他在沙府的地位那是不同于一般人的。而且很多生意的大事情也都是由他沙志接手的,在这山城里,他沙志的声誉甚至高于沙府的主人沙阳。
虽然沙志在沙府举足轻重,但不知为何,却并未娶妻生子,将他一生的所有都用在了沙府。每个人都有信念,每个人都有寄托,也许他沙志的信念就是沙府的昌盛,也许他沙志的寄托就是整个沙府 。其实这也就是他沙志为什么可以在沙府举足轻重,甚至在整个山城里也是个举足轻重的原因。
听了沙志这话,严云的脸色也顿时缓了下来,随即回了一礼,嘿嘿一笑说道:“春风,春风呀!”
他说着故意无所事事的,打量着茶铺内已经恢复常态的众人,随即又是嘿嘿一笑,继续道:“哟,沙掌柜,看来你沙府今年的茶叶生意不错嘛!”
他说完,也未理睬沙志 ,装作若无其事的在茶铺中度着小步打量了起来。当然他的心里可不像他表面那样的若无其事,虽然他从未插手过他严府的生意,但他毕竟是严府的二少爷,他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到沙府的商铺,本就是商家的忌讳,而且他的出现为了什么,他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要是他心里能平静的下来才怪了。
沙志见严云如此的神态,气的嘴角一抽,脸色顿时冷漠了下来,轻哼一声道:“严二少过奖了,比起你严府是稍微有些见长……不知严二少亲自到我沙府茶铺,有何贵干?不会是看我沙府今年的生意见好,来抢我沙府的生意吧!”
沙志这话字字有力,那打压之势更为的明显霸道。也是,他沙志是什么人,也许严天云到此,他沙志可以礼让三分,但这小小的严云还用不着他沙志给他好受,而且严云的这种漠视,也让沙志大为恼火,在他沙志的一亩三分地,会让严云好受,那他沙志也算是晕了。
严云被沙志这么毫不留情的话,噎得脸上一红,不由狠狠地瞪了一眼,早已不知所措的王春花,随后无耻的嘿嘿一笑道:“噢,沙掌柜你老这话可是严重了。要说我严府的生意,那在整个山城都是数一的,说我严府来抢你沙府的小生意,本少爷可是第十个不答应的……嘿嘿……不过本少爷不会做生意,要是真的抢了你沙府的生意,本少爷敢保证,不出三天就会把你沙府的生意败得一干二净。”
严云这话只气的沙志一张老脸那是直抽,闷哼道:“无知小儿,真是大言不惭。”
“嗯!沙掌柜,你知道本少爷是严府的小儿,可你这记性就不行了,本少爷可不叫无知,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少爷的名讳叫严云。”
“你……”
“哦,差点给忘了,辛亏本少爷还没到沙掌柜你这个年纪,要不还真就给忘了……”
严云无所顾忌的打断了沙志发作。不过却惹来了商铺内众人在心中一阵鄙视。
“来呀!将这个在我沙府商铺闹事之徒,赶出去。”
终于沙志忍无可忍的大吼了起来。他话音刚落,就从一旁的角门内冲出两名店伙计来。
就在沙志发怒时,站在严云身后的严木、严林二人,也随即挡在了严云身前,与沙府茶铺的店伙计对抗了起来。
“哟!沙大掌柜,你好大的威风呀!你沙府抢了我严府的茶叶供给户不说,看样子你沙府还准备动用私刑,将我这个前来理论之人乱棒打死不成?”
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