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父亲所言,苏媛的眸色立时一沉。
罡气虚罩能够抵去大部分的术法攻击, 乃是元婴大能与寻常修者的最大不同。即便是天资出众、实力堪比元婴的金丹修者, 若是没有元婴期的法宝在手, 想要攻破那层罡气虚罩,只怕也是天方夜谭。
其实现在想想,从前苏媛之所以能让附在齐钧身上的魔道女修闷头吃亏, 不过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利而已。
毕竟当日若非那魔女失了肉身,只能凭借齐钧的身体施展法诀, 又因当初秘境的限制,只能将修为压制在金丹以下, 否则就算那时苏媛有五品护身灵符的保护,也不可能从那魔女手下带着疾风逃得生天。
而这边厢的刘傲天见苏媛逃跑以后,不但没有夹起尾巴做人, 反而还敢当众暴露自己所在, 他又岂会轻易将她放过?
就见刘傲天狞笑一声, 停滞在他身前的各色剑芒齐齐一颤,接着便皆调转回头, 反身向着苏媛冲去!
苏媛瞳孔一缩, 心知自己不是那些凝粹剑芒的对手, 正欲退后避其锋芒, 哪知她还没有动作, 后背汗毛却是一竖, 直觉身后隐有危险!
接着忽有两人出现在她前后, 一人召出三十六柄飞剑将那剑芒一一打散, 另一人则是取出门板大的重剑,将她身后狠狠一斩,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巨掌立时就被横腰斩成两截!
见此情形,苏媛电光火石之间便明了对方的算计:原来刘傲天先前令那剑芒反射回来,所为不过是吸引她的注意,而真正的杀招却是隐在她的背后!
若非严长老与司尘及时来救,只怕自己方才应是向后躲避剑芒的攻势,反而落入了刘傲天设下的陷阱!
苏媛心下正是颤颤,便闻严长老沉声令道:“司尘,此地危险,你先带苏媛离开,剩下的交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处理。”
司尘闻言,虽然有些不愿,但他却知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远未达到插手眼前战局的资格。
而苏媛自然也知这点,只将罡气虚罩的情报尽数传音告知严长老,然后便与司尘退至一旁观战。
寻常修者皆是待自身达到相应的修为以后,才会有目的地寻求后面等级的信息。
而严长老的修为虽然已是金丹大圆满,但他接下来的首要目标却是成功心动问心劫,是以此刻苏媛的情报,对严长老来说简直是如获至宝。
他神色凝重,明白单凭自己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对上元婴大能,胜算几可忽略不计。
众所周知,修者一旦成功结婴,便能触到一丝天地法则之力。是以即便使用同一种法诀,元婴修者施展的威能,皆要远远超过元婴以下的修者。
如果刘傲天的修为只是初成元婴,数十名金丹修者联手攻击,想要将其击败甚至是击杀,难度虽有,却也并不算大。
但刘傲天成就元婴已有多年,其修为更是已至元婴中期,若是与其对战,难度自然又要上升好几个台阶。
元婴中期的大能施法,法诀远不是初成元婴的修者所能比拟的。那可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其威能自也不可同日而语。
是以严长老也不敢拿大,只将他知道的所有情报尽皆传音告知隐在人群中的其他金丹修者,而后便掐指召出灵剑,与他们召出的法宝结成阵法,与那刘傲天周旋!
刘傲天哪里知道下方那些金丹修者,打的只是拖延时间的主意?
他只当这些蝼蚁起了反抗的心思,也不急着去抓苏媛,抬手便就施法与众修战到一块。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场中开战不过数十息,苏媛却忽然发觉,严长老的攻势似是有些迟滞!
想到先前在灵舟控制室的情形,苏媛的瞳孔先是一缩,接着面色大变,心中责怪自己真是大意!
严长老虽然修为已至金丹大圆满,但他却未过心动问心劫,加之先前他在汲取灵气为护船法宝玄云赤霄印输送元气时,经脉受到海量灵气的冲击,自也免不了会受些损伤。
经脉一旦受损,元气的运行自然不会如同以往那般流畅。
若在平时,严长老将养几日便可复原,但依现下的情势看来,刘傲天的实力乃是全盛,严长老却已先是身有暗伤,此消彼长之下,己方可不就落了下风吗?
所幸严长老这边甫落颓势,场中的金丹修者立时出手协力帮助,而刘傲天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也没有趁势突破此处的防御,使得场面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僵局。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忽闻两声鸣笛传来。
刘傲天抬头一看,便见两条小船飞速而至,正是焰鳌团那在灵气风暴中幸存下来的灵舟。
他收了猫戏老鼠的心思,倨傲一笑,道:“玩够了,也该结束了。”
他话音刚落,宽大的法衣无风自动,同一时刻,场中的修者皆觉身上所负的压力陡然增大,除了金丹修者勉强还能动作外,金丹以下的人却是只能被其狠狠镇压在地,别说行动,便是动动手指也不可能。
众人心头大震:元婴大能,竟是强悍若斯!
见船上的修者已无反抗之力,刘傲天冷然一哂,随□□代准备上船的幸存盗修道:“此处只需留下灵舟之主一人,其他人等皆格杀勿论。”说完就要离开。
焰鳌团的余下盗修在见众人皆如待宰羔羊一般匍匐在地,目中凶光登时一盛,嗷嗷嗷的便要上船杀人夺宝!
此时苏媛亦被刘傲天的灵威压制在地,闻其所言,不知为何,心头竟是浮出先前梦中那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