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安,看了一下楼层,她按了一下电梯停在卓凯他们那一层。
“哟,你怎么有空找我。”卓凯正被一群女人包围着。
他向来是妇女之友,不管在哪里能能吸引一群女人围着他。
安禹诺就经常吐槽他,“你弯得真可惜。”
卓凯收了东西,和她一起下班,进电梯时,他笑着说:“说得好像我不弯,你会考虑我一样。”
“我对花蝴蝶可没兴趣。”安禹诺说着,揉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高老爷子那一个手刀,劈得她的脖子现在还是疼的。
只是她这一低头的动作,让卓凯发现不对的地方,“安禹诺,你脖子后面是什么?”
安禹诺摸了一下脖子,想起之前被高老爷子的鬼魂打过,于是说:“被鬼打的。”
“哈?鬼打的?色鬼吗?”他说着,还上手摸了一下,看这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是鬼干的。
安禹诺也没多想,跟他开起笑玩,“色不色不知道,不过肯定不算什么好人。”
卓凯见她神色不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看你压力很大啊,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好啊。”她又揉了揉发痛的脖子。
两人到了一间酒吧,也不用她说话,卓凯帮她叫了酒由着她闷头喝。
从他认识安禹诺起,她就是个闷葫芦,心思没那么深,只是不喜欢说话,但是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心机那么多。
卓凯晃着腿说:“还记得我们在哪里认识的吗?”
安禹诺喝了一口酒想了想:“酒吧,你那时候烦死了。”
卓凯被她嫌弃,气得差点跳起来,“嘿,怪我了。你不知道你那面瘫脸,真的很想让人戳一下,再说了,你那么小,在酒吧里打工,不要命了,不是小哥哥我把你解救出来,你这双手还能当医生吗?”
卓凯认识她就是在一个酒吧,那时候他们还小。
高中那会儿,卓凯是个二世祖,和一群小哥哥在外面混。
安禹诺和她倔脾气的爸爸为报考大学专业的事吵架,在外面打工赚学费。
卓凯到酒吧玩,第一眼就看到了面瘫脸的安禹诺。
要知道,男孩子就是那么调皮,就喜欢去逗安禹诺生气,看她会不会变脸。
安禹诺被老板骂的时候,被客人纠缠的时候,他又去解围。
那时卓凯还有女朋友,还劈腿送了他一顶呼伦贝尔大绿帽,卓凯在酒吧和情夫打了起来。
可是打不赢人家,还是安禹诺在后面砸了别人一酒**子。
卓凯才没被人打成智障。
两人从酒吧里跑出来,一路狂奔,直到跑不动了,躺在地上大笑。
那是卓凯第一次看安禹诺笑。
卓凯把她当成了朋友,然后对她说了一句,对谁都没敢说的真心话,“其实我不喜欢她,我换了好多女朋友都没什么感觉,我大概是个gay。”
安禹诺当时就笑不出来了。
此时,长大成人的安禹诺看着面前二傻子似的卓凯,又低头看着杯里的酒,赶紧喝了一口,咽下心里那股子郁闷。
“人生总有那么一两段记忆想掐掉!”
那会儿,她肯定是瞎了,怎么会觉得自己对卓凯有点初恋的感觉。
也是因为那时候的心理阴影,她现在对感情完全没有信心,即使有追求者,她也会觉得,自己大概是误会。
她闷闷地说:“卓凯,我觉得,我现在情况,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卓凯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嗯?想什么呢,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呵呵。”想起今天那两只鬼随随便便,就差点弄死她。
肺癌晚期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可现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死掉。
她喝了一口酒,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桌上,大声说:“死之前,好歹谈一场恋爱。”
她腿上蜷着的小黑猫抬头疑惑看了她一眼,“喵”了一声。
卓凯撇了一眼小黑猫,“有你什么事,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