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带起地上的落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打了个旋。
汉阴的街道每到太阳落山以后便会变得空无一人,无论是来往的行商还是街边的小贩,在这个时间都不会在外面闲逛。
这时的汉阴,只有客栈内才会灯火通明。
此时的苏青黛早已跟所有的捕快都说过今晚要加强戒备的事情,因此在“一家客栈”内,就连后院也都点满了灯光。
吃过晚饭,苏青黛在“一家客栈”的客堂里对着众人说道:“明天一大早咱们就要出发了,所以今晚大家都早点休息。”
听到这话王恒,脸色非常的差,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知道明天一大早,商队便会离开。
“苏小姐!”王恒在也忍不住了,他开口叫住了正准备上楼的苏青黛说道:“我明天就不跟着你们入川了,我想在汉阴多等几天。”
“你…”苏青黛闻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最后只得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王恒的哥哥王梁还没有到汉阴。
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王梁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这句话谁也没能说出口。
看着苏青黛点了点头,王恒轻声地说了一声谢谢,便转头上楼了,整个客堂里都羡慕了沉默。
“咳咳,那啥!我就先去后院看着了,摩多,你记得准时来接我的班啊。”高虎挠了挠脑袋,出言打破了沉默,说完便带着两个铁牌捕快进了客栈的后院。
林天佑见高虎到了后院,便立刻回了房间,少了高虎这个打鼾狂魔,他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而且知道前因后果地林天佑很清楚,恐怕重头戏还在后半夜呢。
睡觉的时间总是过得快的,丑时刚到,高虎便和摩多换了岗,回来休息了。
此时的林天佑也醒了,不过他并没有离开屋子,而是守在了屋内。
高虎疑惑地看着林天佑,有意想要询问,但林天佑并没有直言,而是笑着说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在叫你。”
但林天佑没直言,只是示意高虎好好休息,见状高虎便直接倒头就睡。
客栈的后院,摩多正与两个铁牌捕快,还有几个苏家下人守在七八辆马车旁轻声闲聊,以此来缓解困意,谁也没有注意此时的客栈二楼,有一间朝着街道的屋子,窗户开了。几声猫叫后,住在这间屋子里的苏家下人,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可是这人不知道,他脚下木质的楼梯已经有了些年头,所以无论他怎么小心,脚下的楼梯还是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声,可能这个声音小得连他本人都听不太清,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也听不清。
就在这个苏家下人刚刚踩上楼梯,正在院子里与人闲聊的摩多便突然回头看向了黑暗处的楼梯清喝了一声:“是谁?”
他听得很清楚,刚刚确实有人在楼梯上行走,一时间踩在楼梯上的那个苏家下人进退不得,不过这人也算机灵,他听到摩多的声音之后立刻开口应道:“是我!”说着便快步走下了楼梯。
站在摩多身旁的一个苏家下人,借着灯光看清了来人后,便立刻走上前去问道:“大牛,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房间里连个夜壶都没有!”大牛闻言便立刻抱怨起来说道:“这么冷地天,我晚上想上茅厕,好得起来了。”
闻言,问话的苏家下人无奈地说道:“克服这段时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苏家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听到这话,那个叫做大牛的苏家下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其他人点了点头,这才朝着一旁的茅厕走去。
摩多皱着眉头,一直看着大牛的声音,刚刚问话的那名苏家下人看到摩多的神色之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您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闻言摩多,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地摇了摇头,他看着大牛的样子,怎么都觉得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看着摩多摇了摇头,那名苏家下人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大牛啊来咱们苏府也有好几年了,一直都很忠厚老实的,而且他一直都有起夜上茅厕的习惯这个我们都知道的。”
“是的,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大牛还有个外号叫做尿牛。”一旁地一个苏家下人也跟着打趣道。
这话一出,就连摩多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至于刚刚那些许不对劲,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一家客栈”紧闭地大门外,本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此时却有三个人面对面站着。
其中一人正是消失已久了的王梁,只见他衣衫褴褛,模样看起来也有些疲倦,但手里却死死地抓着一个不小包裹,冷冷地看着另外两人,如果月光在明亮一些,便能看出这包裹上,还有些血渍。
另外两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不同的只是一人看起来不过十岁,年纪与林天佑相仿,而另一个却是蒙住了脸。
“喂喂喂!怎么回事呀?平常鸟毛都没一个的汉阴,今天怎么这么多贼呀?你们都是混哪儿的?知不知道这汉阴是小爷我的地盘,麻溜地一个个都报上名来。”那个年纪与林天佑相仿的家伙,看了王梁与另一人后便张嘴直接嚷嚷起来。
蒙面的黑衣人见状,眉头一皱,立刻便一个纵身,就跳上了另一边的房顶,三下两下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刚刚嚷嚷的家伙见状,摸了摸自己没有胡子地下巴,自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