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见袖子被人抓住,也不心急,只是把手腕一抖,内力便顺着袖口传导而出。以白灵教的诡异内力,莫说是百十来斤重的一个小人儿,就算是千斤重的石像被这一甩,仍难免被抛飞出去。
可是白蓦然何许人也?单轮在白灵内功上的修为,天下间已无人可出其右,同样一股内力传导回去,那莉莉反而觉得虎口一阵剧痛,双脚几乎要离开地面,好在白蓦然有所留手才没有反被抛飞出去。莉莉心头一震,暗道:“这门白灵内功只有女子能练,他怎么会?是了,这家伙是女扮男装,也是我白灵教中弟子,怪不得如此眼熟。”再一回忆,莉莉认出眼前之人正是本教圣女,额上顿时惊出几滴冷汗。她不知圣女为何变装,却仍不敢坏了圣女的大事,没有叫破对方身份,而是退一步道:“是我败了,杨公子,实在是对不住。”
杨公子不是傻子,他冷静下来之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再咄咄逼人,连忙道:“不妨事,我只是与这位兄台切磋武功,却有些上头了。”又对白蓦然道:“刚才之事是我有错在先,还望兄台原谅则个。”
白蓦然一向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她虽然觉得这位杨公子有些莫名其妙,但对方既已经诚心认错,她也就懒得多说什么,摆摆手道:“没事,反正受伤的是你。”那杨公子额上青筋一绽,又道:“兄台武功高强,日后在下武学上遇到困境,再来向你讨教,还望兄台不要嫌弃。”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此事还不算完,现在我打不过你,不代表以后还打不过。白蓦然却听不懂这层意思,一想到此人还会缠着自己讨教武功就觉得麻烦,摇摇头道:“还是别了,你们杨家有那么多高手,还是去跟他们讨教吧。”
杨公子没想到对方这么瞧不起自己,点点头道:“也好,兄台武功如此高强,我平生所见的同龄之人中仅有三哥能与你相提并论。过几日三哥回来,你二人不妨交流交流。”言外之意,自是想让三哥来帮他找回场子。白蓦然听对方言辞恳切,心说要是不答应他,这人恐怕要没完没了,就点点头道:“也好,等他回来再说吧。”这位杨公子与他那三哥并非亲兄弟,相差也只有三岁,因此从小明里暗里的较量。无奈人比人得死,他三哥的武学天赋实在是高出其他兄弟一截,弟弟们提起这位三哥固然是倾慕之极,却也不免有些与之攀比的心思。因此听见白蓦然答应与他三哥较量,那杨公子怒意更增,心道:“好啊,我跟你切磋就百般推辞,提起我三哥就换了一副嘴脸,摆明了是看不起我。”
这时候白小七也安放好了行李,来找白蓦然。他在白蓦然的住处没看到她,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打斗之声,便寻着声音来找,果然看见白蓦然与三个人在那边对峙。他生怕白蓦然出了危险,三两步跑到她的身边道:“白蓦然,你没事吧?”白蓦然见他神情关切,心里一暖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拉着白小七的胳膊就要离开,白小七不明所以,只觉得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总是好的,满脸茫然的跟着白蓦然走了。
那杨公子不知道白蓦然是女儿身,见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如此亲密,只觉一阵恶寒,连“复仇”的心思都少了许多。
就这样,二人在杨家住了下来,转眼间就来到三日之后。这几天的时间里,白小七难得的能够安心练剑看书,白蓦然见到莉莉之后终于也想起了正事,不再每天拉着白小七游山玩水,而是自己在杨家四处打听关于白灵教的事宜。原来在杨家之中的白灵教弟子并非只有莉莉一人,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面孔,想来也是最近才入教,还不曾回总坛拜见过白灵圣母的新人。不出白蓦然的意料,这三人在杨府的宾客之中的口碑并不太好,或者说只要跟其他宾客提起“白灵教”三个字,人们大多会撇撇嘴道:“切,那帮娘们,不就是仗着人多么!”
再有一天就是杨老爷子的寿辰,杨府之中已经提前开始张灯挂彩,府里一片喜气洋洋。白蓦然不大喜欢跟杨府的人打交道,反而是跟几个出身草莽,自己闯出一身名堂的客人关系不错,今天一早看见客人们都在往会客的地方跑,便拉住一个相熟的问道:“杨老爷子不是还有一天才过生日么,怎么今天就这样热闹了?”
那人见是白蓦然,停下脚步道:“你不知道,今天杨老爷子的七个子女终于到齐了,尤其是老大也回来了,我们都是赶着去瞻仰他的风采的。”白蓦然只见过杨德才的第四子,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大不了的,奇道:“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有什么值得去看的?”那人惊讶道:“你竟然不知道?”见白蓦然神色茫然,解释道:“嗨,你对江湖上的事情未免太不了解了。杨家老大叫做杨金生,他出生的时候杨家还没做大,也就没拜什么好门派,只跟一个跑江湖的学过些粗浅的硬功夫。谁曾想他硬是把这点胸口碎大石的把戏给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当年‘金顶’段鑫召集天下间的硬功高手一较高下,他杨金生竟硬碰硬的击败了少林澄空和尚,精刚门掌门陈廿八。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号称铁头功天下第一的‘金顶’段鑫与杨金生对撞一下之后,竟直接昏了过去,睡了一天一夜才行。自此,他杨金生‘天下第一硬’的称号直到现在也没人抢去。”白蓦然听了,也不近啧啧称奇道:“他学的若真是正儿八经的硬功也就算了,你说他只是学了些粗浅的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