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夺剑在手,满以为下一招就将取了麻三儿的性命,斜刺里却飞出一柄钢刀,直取林宇前胸。这一刀攻敌必救,林宇收剑磕开钢刀,麻三儿却也趁此机会躲了开去。
麻三儿不知何人出手,但既能得救,自当感谢对方救命之恩。正要抱拳行礼,却见来者的面孔十分熟悉,竟是自己曾救过他性命的燕云。
原来燕云也听说了白灵教总坛暴露一事,来到此地,正好见到林宇一剑刺向麻三儿,是以出手阻拦。他投刀拦下林宇的竹锋剑,本想问清发生了何事,还没等开口,林宇就一剑向他刺来。原来林宇见他出刀,以为燕云和麻三儿一样,都是背信弃义之徒,因此剑下毫不容情。
这时燕云刀已离手,无法抵御,只好左闪右避,想要出言解释,但林宇剑势凶狠,他哪儿敢分心说话?燕云的武功本就不及林宇,一连躲过数剑,已是险象环生,麻三儿从怀中掏出伤药,胡乱洒在伤口处,捡起燕云的钢刀道:“燕老弟接着!”把钢刀一掷,又以单臂来帮燕云。
那钢刀飞出,正好落在燕云手里,他兵刃在手,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一刀荡开了林宇的竹锋剑。与此同时,麻三儿掌法落处,正是林宇左肩上的死角,林宇无法可挡,只好回身一剑要以伤换伤,刺向麻三儿的小腹。只听“叮”的一声,燕云挥刀一挑,竹锋剑登时刺了个空,林宇暗道一声不好,却发现麻三儿的掌迟迟不落,原来也被燕云以左手架住。
分开二人,燕云道:“你俩本来关系不差,为何突然生死相搏起来?”林宇心中气恼,冷哼一声却不言语,麻三儿苦笑道:“林老弟是怨我背信弃义,连累了他。但我与白灵教实有血海深仇,这点燕老弟也是一样,相信你一定能理解我。”就把发生的事情简短洁说,告诉了燕云。
他本以为燕云身负金鹏镖局的血海深仇,对白灵教的恨意只比自己有多无少,必定也很赞同自己的做法。不料燕云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摇摇头道:“麻三哥此言差矣,我与白灵教有仇,自当报仇。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算是对仇人许下的诺言,也当遵守。你我若想报仇,就须苦练武功,正大光明的战胜敌人。”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麻三儿一阵沉默。其实他如何不明白这些道理,但他已经五十余岁,武功又已生疏,想单凭自己的努力报仇雪恨,又谈何容易?
林宇听了燕云的话,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他,正欲道歉,却听不远处任剑非道:“你们三个要是不想打了,就请去没人的地方叙旧如何?”林宇一怒,就要动手,却被燕云拉住道:“我们去旁边说话就是。”
麻三儿肩膀带伤,自认已没法消耗那玄前道人多少体力了,再加上被燕云一番话说的心中有愧,也跟着他二人走了。众人见了这一场闹剧,都有些不知所谓,过了好一阵,轩明池才道:“他们打过,也该咱们了,宋万老前辈,就劳烦您老替我们开个好头如何?”
宋万早就迫不及待,听见轩明池派他去打头阵,心中着实快意,大笑道:“好说好说,我本来还在想,对方全是女流之辈,战胜了谁都不觉得光彩。这玄前既然能以一己之力挑了太谷双猿,实力可谓不凡,倒值得我出手了。”
轩明池道:“她虽是女流,宋前辈却也别太大意了。那些白灵教的妖女都很有些古怪,尤其是双袖之上的功夫,千万不可不防。”宋万听他这样说,也想起自己曾在白灵教的袖功上吃过亏,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白蓦然见宋万筋骨结实,双目之中隐有精光闪现,黄黑的面皮上油光发亮,好似镀了一层黄铜,知道对方的外门功夫已经入甄化境,忧心道:“师父,你已不是我白灵教中之人,这一阵还是让我来吧。”
玄前佯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了圣女,连师父都瞧不上眼了?”白蓦然不敢顶嘴,只得任由玄前踏步去了。宋万见玄前步履轻盈,呼吸似有似无,知道对方的内功不俗,他模样鲁莽,心思却很细腻,打定主意不能与对方陷入僵持,须得仗着身体强劲的优势,一击制敌,方无后顾之忧。于是左手虚划了个半圆,似要推出一掌,右手却握拳藏在腰间,要等对方的注意力被左掌吸引,再以右拳制敌。
他这一拳一掌虽然不是太高明的功夫,但胜在功力深厚,左掌虽是虚招,若对方不挡,也可化作实招打人。玄前看出宋万拳掌上的把戏,手上拂尘一甩,往他左手缠去。宋万以为玄前中计,心中暗喜,左手劲力一泄,右拳打出,玄前早有准备,拂尘忽然散作漫天银花,罩住了宋万的右拳。他这拂尘中混有银丝,若在宋万的拳上一绞,就是铁打的胳膊也给他绞成根根肉条。宋万虽然练就了一身琉璃不坏功,但也犯不上用血肉之躯去硬抗对手的杀招,于是化拳为肘,躲过了拂尘的同时改用手肘击向玄前的胸口。这一下变招迅捷,抢入了拂尘的内圈,玄前急忙将拂尘调转,以柄部作判官笔来点宋万的胳膊。
宋万见对方的功夫全在一柄拂尘上,不由暗暗称奇,心道:“她为何不用袖子。”他却不知,白灵教之先辈未免历届圣女让位之后,教内新老圣女分成两派,特意有所规定,老圣女必须在让位之后离开白灵教,非但不许再穿白灵教的服饰,甚至连白衣服都不许再穿。只是历届老圣女为了表明自己虽然不在白灵教中,但心依然在白灵教里,都会在胸前缝一朵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