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殇躺在桌上时正好是右脸朝上,掌柜的看到那一张烂脸,登时吓得惊呼出声,退后了半步,却觉手腕被人抓住,急忙叫道:“快来帮忙!”
那两个店小二都有武艺在身,见到木殇抓住了掌柜的手腕,两人一个刺向木殇的面门,另一个挥刀斩向木殇的右手。然而区区毛贼岂会是木殇的对手,木殇抓着掌柜的手仍不放开,右脚向前探出,早将一个小二踢倒在地。在他起身之时,左手中已经暗暗扣着两根筷子,只听“噗噗”两声,那两根筷子如甩手镖般飞了出去,刺进另一个小二的肩头。
掌柜被木殇抓着右手,本来满脸惊恐,忽然脸色一变,左脚猛地踢出,武功竟远超那两个小二。他先前一直装成害怕的样子,就是为了能出其不意,谁知木殇对此早有防范,右脚后发先至,踩在那掌柜的脚腕上,只听“咔嚓”一声,掌柜的左脚一歪,脚腕竟已被踩碎,痛的额上冷汗直流。
两个店小二护主心切,不顾身上伤势,仍要上前,木殇却将那掌柜的往胸前一拉,捏住他的脖子道:“别费事了,我想杀你们,比捏死几只蚂蚁难不到哪去。”
众人心知木殇此言并非大话,两个店小二当即停下脚步,那掌柜不愧是主事的,虽然落入敌手,却仍不慌不忙。他情知凭硬的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这个黑衣怪人,便想以安抚为上,软言道:“阁下好俊的功夫,我本以为这脚就算不能成功,也得逼你放手,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
他明里暗里拍着对方的马屁,饶是木殇也不禁略有得色,道:“你这招‘驻马回蹄’倒也有些火候,若不是我早就看出你身怀武艺,恐怕真要着了你的道。”
那掌柜的一听对方肯跟他这样说话,知道木殇无意杀他,心下稍定,又顺着木殇的话道道:“这怎么会,我从头到尾都没显露功夫,就连你在与我碰杯之时,以酒碗悄悄使暗力震得我把酒洒出去小半碗,我也没用内力抵御,还有哪里会露了马脚?”
木殇似是有心卖弄,解释道:“你端着那么大的一盘鱼,放在桌上时居然连汁水都不曾溅出半点,显然不是平常人。本来嘛,一个掌柜的,就算身怀武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用暗力试探你时,你居然故意不做抵挡,这可就不太对劲了。所以在之后,我虽然喝酒吃肉,其实却用布把嘴挡住,一点食物都不曾入口。”
“嘿,许某今儿遇上了高人,只好认栽了!”那掌柜的叹了口气,故作慷慨道:“木大侠,我既然栽了,这白小七的项上人头,就让给你啦。你知不知道,这颗脑袋可值一百两金子,就是盘下我这小店也绰绰有余了。”
话音落下,木殇把手往前一推,冷哼道:“呵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木某虽然不是什么道貌岸然之辈,但区区一百两金子,倒还不放在心里。”
许掌柜左脚已断,被木殇一推,踉踉跄跄的倒在地上,那两个店小二连忙上来扶住。木殇架起白小七,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才道:“你们这méng_hàn_yào的效用是多久,若我这小兄弟半天之内醒不过来,误了大事,看我不烧了你们的破店,把你们几颗人头都给摘下来当球踢!”
那méng_hàn_yào都是许掌柜以重金买来的,常人只消吃了一点,便能昏睡一天一夜,依着白小七吃下的分量,足可睡上三天。那许掌柜心道若是白小七半日不醒,自己难逃毒手,连忙道:“我这药效厉害,不过有解药,给白少侠服下,不出半日他肯定会醒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些粉末来放在酒碗里,再以酒水搅匀道:“这碗酒喝下去,白少侠再睡一会就醒了。”
木殇接过酒碗,冷冷道:“我先尝尝,看你们敢不敢骗人!”说着咕嘟咕嘟喝了两口,过一阵才道:“嗯,看样子你还算老实,不枉我饶你一条性命。”
生死关头,许掌柜怎敢以自己的性命做赌,陪笑道:“嘿嘿,多谢木大侠夸奖,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别的优点可以没有,但是一定要老实!”
这番话说出来,莫道木殇,就连他自己也不信,两个小二更是在心里暗暗鄙夷。木殇把剩下的大半碗残酒倒进白小七的嘴里,见酒水没有流到外面,这才扛着他推开了客栈的大门。那两个小二见到木殇走了,就好像送走了一个煞神似的,拍拍胸口道:“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刚才那一脚踢得我现在还闷得慌!”
另一个店小二肩头插了两根筷子,拔又不敢拔,可是不拔的话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苦着脸道:“我这伤势,跟大夫可得怎么说,难道说我走路跌在了筷子桶上,被扎进去了么?”
许掌柜受伤最重,刚才紧张之下,还不觉得有多么疼,现在木殇走了,他不再紧张,痛的满头冷汗道:“少他妈放屁了,两个废物,还不快扶我起来?!”
那两个店小二忍着伤处的疼痛,扶起掌柜的,那肩膀上插着筷子的又道:“早知道他刚才要先试喝一口,掌柜的就该给那酒里下上毒,毒死那狗日的!”另一个小二也道:“是啊,这怪人胆子也大,居然不怕我们下毒害他。”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几句,许掌柜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忽然叫道:“不好,我们受了他的骗了!”
两个小二急忙问询,许掌柜咬着牙道:“我给他们下药的时候,是把méng_hàn_yào抹在手心,拿碗时自然涂在碗底。等我舀酒的时候,那碗底的méng_h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