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阵军的首领虽只是个十夫长,官职比百夫长低了一级,却丝毫不把那喊话之人放在眼里,冷冷道:“万大人,那用剑之人名叫白小七,乃是朝廷重犯,另一个人也是少有的武林高手,可千万别小瞧了他们。”
这姓万的分明是个百夫长,却因破阵军不同于寻常军队,处处受那郑大人所牵制,心中积怨已久。此人一直觉得破阵军无非是仗着兵甲精良,在军中自以为高人一等,对他们一直瞧不大起,听到姓郑的这样说了,重重的哼一声道:“郑大人未免太过小心了,大家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他难道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郑大人知道对方不明白所谓的“武林高手”与寻常人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再多解释也是白搭,只得好言好语道:“万大人,听我一声劝,这二人并非凭常理可以揣测,莫道三百人,就是三千人也未必能擒得住他们。”
“哈哈,郑大人可是越说越有意思了!”姓万的冷笑一声,心道以一敌十已是军中难得的勇士,以一敌百便是极其不可思议,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能以一敌千的存在?但他能当上百夫长,也不是个莽撞之人,自然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一摆手道:“弓箭手准备!”
话音落下,三百士兵中有一半人都从背后解下了长弓,军队若要对付武林高手,使用弓箭乃是常识。姓郑的见状稍稍放心,急忙下令道:“快放箭!”
熟料,那姓万的立刻道:“等一下!”
“万大人!”姓郑的微怒,额头上青筋跳动:“你看他们两个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若再不放箭,他们随时都能逃走!”
那姓万的闻言却道:“郑大人,万某乃是楚唐国的百夫长,我虽然一直对你很尊敬,却不是你能命令我的理由!”
“我没有……”姓郑的皱眉说了一句,就见对方一摆手道:“多说无益,我俩同朝为官,虽说应该互相扶持,但是无有规矩不成方圆,你毕竟是个十夫长,希望你对我说话的时候,多少也能放尊重些!”
在军队之中,不敬长官乃是重罪,他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郑大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白小七见到一支军队浩浩荡荡的围了过来,本以为这股军队也是由那破阵军的首领指挥,还觉麻烦。现在看来,那百夫长与破阵军的首领原来多有不合,非但如此,看那百夫长的意思,似乎对江湖中人并不了解,这才放下心来,暗道场中最大的威胁,仍是来自身旁的司徒寇。
司徒寇也是一般的心思,他平生最爱与高手较量,却不喜欢围攻别人或者被别人围攻。看到眼前的阵势,就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已经没了什么兴趣,干脆向白小七道:“这些人烦都烦死了,今天我就不跟你打了,咱们改天再说吧!”
此言正合白小七的心意,不等他点头称是,只见那司徒寇猛地向着破阵军的方向冲出,几个破阵军立刻上前应对。却不料司徒寇猛地一拳打出,击在一名破阵军的胸甲之上,居然把对方连人带甲打出数丈,直接撞在了城墙上,落下阵阵碎石。再看那中拳之人,胸前那半寸多厚的钢甲居然被打得凹陷进去,也不知是死是活。趁着其他人被这一拳吓得不敢上前的档口,那司徒寇双脚连踏,两步就上了城墙,跳进了城里。
白小七见他就这么跑了,心中更是愤慨,知道今夜要有一番苦战。果不其然,那姓万的百夫长看见司徒寇轻易就上了一丈来高的城墙,这才微微动容,生怕白小七也从自己手下跑了,到时候非但不好交代,还要受那姓郑的耻笑,连忙挥手道:“别让这小子也跑了,放箭!”
一声令下,那些弓手纷纷张弓搭箭,只是苦树县太过偏远,多是老弱残兵,平时又疏于训练,能找出这么多会射箭的已是不易,这些人的箭术自然也不会有多高。
白小七听见那百夫长下令放箭,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向一个破阵军疾扑而去。那姓郑的还以为白小七要像司徒寇一样,借势上墙,急忙下令让人不得后退,堵住白小七的去路。却不知白小七主要练习的轻功乃是灵鼠步法,最不擅长攀爬这等墙壁,平时纵高跃低,都得先提动真元,有所准备才能做到。而眼下情况如此紧急,那箭雨转瞬即到,白小七根本就来不及上墙。
破阵军与白小七相接之时,那箭雨也终于洒了过来,破阵军仗着身上铠甲厚重,根本就不怕箭雨,仍是迎面以枪剑袭来。白小七手中悦容虚晃,脚下却是转步法动,一绕到了那破阵军的身后。破阵军身上的铠甲厚重,转身缓慢,更兼身材高大,一时间就好像将白小七护在了身后一样。
与此同时,箭雨落下,只听一阵叮当乱响,全都被那破阵军给稳稳的挡住,堪称是滴水不漏。白小七计策得逞,不由哈哈一笑,又见到两柄长枪刺来,但是那些破阵军的枪阵已乱,除了盔甲厚些已经与普通士兵没有太大不同,白小七轻轻一晃就躲了开去。
见白小七躲过一轮箭雨,那姓万的百夫长又惊又急,急忙下令接着放箭。无奈手下士兵良莠不齐,动作快的都已经把箭射出去了,可动作慢的却连弓弦都还没拉开。明明是一百多个弓箭手,声势偏偏还不如三五十个精良弓手,白小七一边与那些破阵军缠斗,一边躲避箭雨,虽然吃力却还算能够勉力支撑。
却不知,那城头之上,一个黑衣身影缓缓显形。那黑衣人身上的衣袍与司徒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