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天狼手中稍稍用力,那掌柜的肩膀发出一阵脆响,不待射天狼逼问,慌不迭道:“别别别,各位大侠,那小柔如今真不在我这了!”
“你倒是识相,我才刚用了三分力气,就吐口了?”射天狼满脸意犹未尽的松开手,用食指的指节敲着桌子道:“说说吧,小柔不在你这,却在谁那?”
那掌柜的知道所谓江湖中人,个顶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生怕说的稍微晚些,便遭了杀身之祸,连珠炮似的说道:“我把她卖给一个叫赖老八的了,他是咱们这出了名的人口贩子,专收漂亮女子和小孩。”
白小七闻言,心中一股无名大火登时燃起,强压着怒意道:“哼哼,好大的胆子,此处乃是官家的驿站,你们居然在这里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买卖。我不过是才离开了半天,小柔就遭了毒手,由此可见你们平日里是多么猖狂!”
他毕竟是个读书人,纵使心中再怎么愤怒,也说不出太出格的话来。那掌柜的听着白小七的指责,心里虽是不以为然,脸上却作出一副知错的样子,低头不语。
射天狼听了半天,打个哈欠道:“行了行了,你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掉一块肉。要么一剑捅死他们,要么就先闭嘴,听他们说说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叫赖老八的!”
白小七心里一抖,暗暗自责道:“对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小柔,我怎么又浪费了许多时间?”
那掌柜的为求保命,自是无有不严,用不着白小七多问,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那赖老八的藏身之处,以及平日里联系的办法都给说了出来。最后补充一句道:“赖老八与南方那边好像有点联系,据说拐来的人都被他转手卖到南边了,你们最好早点过去。”
三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客栈,依着那掌柜的说法,到了西方十余里处的小树林中,果然见到一个熄灭的火堆,以及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白小七来到火堆之前,将一根枯枝刺入灰烬之中,又在那树枝的顶端刻了个小小的飞鸟。
只是白小七不会画画,用剑刻图更是不易,与其说是一只鸟,倒不如说他画出来的是一只扑腾着翅膀的老母鸡。
再之后,三人又往北行,找到了一个山洞,射天狼道:“行了,就在这等着吧。话说那赖老八不过是个人贩子,居然定了这么多规矩,比人家江洋大盗来的都谨慎。”
司徒寇板着脸道:“越是毛贼,才越是谨慎,江洋大盗反而不怕被人找上了。”
“这种道理我难道不知道么?”射天狼噘着嘴哼了一声,又向白小七道:“小秀才,要是小柔真的已经被卖到南方去了,咱们怎么办啊?”
见白小七欲言又止,射天狼又道:“我跟你说,咱们可赶时间,没工夫一直陪你扯淡!”
白小七也知道让对方陪着自己南下并不现实,过了半天才道:“那我就自己去找,你们放心,找到小柔之后,我一定去夑武国见那个什么阴帅!”
“不是,你说这种话你自己信么?”射天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忽听洞口传来三声布谷鸟叫,喜道:“来了来了,这帮人真是的,非得弄得这么麻烦!”
说着,射天狼伸手捅了捅司徒寇道:“快学鸡叫啊,一会他们该怀疑了!”
“你不是很擅长学鸡叫么,为什么非得让我学?”司徒寇瞪了射天狼一眼,熟料射天狼满脸无赖的模样道:“又不是我上赶着找那个叫小柔的,也不是我答应别人帮忙,为什么让我学?”
司徒寇咬牙无语,转头向白小七道:“你来学!”
白小七张了张嘴,发出一阵“咯咯……喔喔……”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的,跟鸡叫声半点也不相似,不由羞的满脸通红。射天狼捂着嘴“嗤嗤”笑道:“他不会学,哈哈,老司,只能靠你啦!”
“你怎么连鸡叫都不会学?”司徒寇满脸哀怨的看了白小七一眼,这还是白小七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司徒寇露出这个表情。射天狼好不容易让司徒寇吃了个瘪,喜滋滋的盯着这位师弟,司徒寇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咯……咯咯咯……”
射天狼不敢笑出声来,捂着肚子在地上不住地打滚,一边指着司徒寇道:“太像了,太像了哈哈,简直就跟要下蛋的老母鸡一模一样!”
司徒寇钢牙紧咬,却怕误了事,不敢对射天狼动武。就听洞外一阵脚步声响,三个人走进洞里,为首那人道:“赵老板,这几天生意兴隆啊,上回的货色可真是不错,那边的买家可满意的很,不知道这次的货色跟上回比怎么样?”
白小七仅仅是听着那人说话,就已经怒不可遏了,脚步一闪来到洞口,悦容剑已经搭在了为首那人的脖子上:“你就是赖老八?”
“我……我不是……我就是来接头的!”那人只觉得白小七如同鬼魅一般,吓得瑟瑟发抖道:“赖老八是我大哥,平时都是我跟赵老板联系,我大哥不用出面的。”
白小七闻言就知道被那赵老板骗了,心道:“那厮肯定是怕我们跟他纠缠不休,故意说赖老八会出面,既然如此,只好跟着这三人顺藤摸瓜了。”便道:“别废话了,带我们去见他!”
那为首之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只是眼窝深陷,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此人以为洞里只有白小七一人,眼睛微微眯着,小心道:“少侠喜怒,这个……您把剑拿开点,我这就带你去就是了……”
白小七心说这人无论如何也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