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帅吃了一惊,知道再想转身已是晚了,干脆闭起双目,细听脑后风声响动。
老猿伸出手去,要扯阴帅的耳朵,那阴帅却如脑后生眼似的,一掌切在了老猿的手腕上。老猿吃痛,再是一脚蹬出,阴帅左脚向后一撩,正好与老猿足心相抵。可阴帅的内力略有不及,又是仓促防守,虽然面前拦住,却还是被蹬出了三步。
阴帅情知不是那老猿的对手,心中暗起退意,无奈那老猿打得兴起,又是一掌抓向阴帅的后脑。阴帅被蹬出三步,却也趁此与老猿拉开了距离,终于有机会回过头来,又以手刀切向老猿的手腕。
老猿已经被他这一招连打了两下,心中早有防范,那一掌竟只是虚招,随即将手掌一翻,居然要反抓阴帅的右手。阴帅左拳递出,要逼开对方,可老猿的左手却也伸出,仍是要抓阴帅的左手。
这几招兔起鹘落,饶是以白小七的眼力,竟也不能将这一招一式全部看清,心中暗道:“若是我下场打斗,跟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个都难过十招!”
狸奴儿见师父占了上风,却很是高兴,拍拍白小七道:“你看,老猴子就是将‘老猿功’练得走火入魔的,可比老狗厉害多了,你不用担心他!”言外之意,也是在责怪白小七刚才小题大做,大喊大叫之下实在是丢了万兽门的脸。
白小七本以为阴帅动用了器灵,老猿便是没什么大碍,也得多少吃些亏才对。却不曾想,老猿凭着自身的内力,非但不落下风,居然还有反击之力,心中啧啧称奇。
灵霄却不以为然道:“嘿,器灵说到底只是辅佐主人的工具,就与天下间的神兵利器没什么差别。若是主人不济,任凭器灵再怎么厉害,也难有用武之地。就好像一个三岁顽童,便是给他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难敌赤手空拳的成年人一样。”
“但是器灵可比普通的神兵利器厉害多啦!”白小七感叹一声道:“就好像你用‘降灵之法’替我作战的时候,比我自己出手强了何止数十倍,这可不是普通的兵刃能做到的。”
灵霄被白小七夸了一句,心中难免得意:“哼,其实‘降灵之法’原也不难,只是你现在太弱了,才会觉得我对你帮助颇大。其实我能驱使你身体做到的事情,你自己统统能够做到。我既不能让你跳得更高,也不能让你出剑更快,等你真的能每一剑都如臂指使,反而要比我使‘降灵之法’时还要更强了。”
白小七闻言不解,心道:“我的剑法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难道还不算是‘如臂指使’么?”不等灵霄解答,白小七又想到:“有道是‘永无止境’,我才学剑一年多,又能厉害到哪去,以后加倍努力也就是了!”
灵霄这才微感满意,又道:“那老猿才学了‘白猿剑术’三天,但他先前已经有底子在了,对这套剑术的理解与你大有不同,已经将剑术与拳掌融为一体。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取长补短,趁着有此机会,你不妨仔细看看他是如何与人交手的。”
白小七闻言赶紧将注意力放回场上,那老猿与阴帅已交手三十余招,虽是略占上风,但那阴帅也非易与之辈,等闲还分不出个胜负。听了灵霄的话之后,白小七再看那老猿,果然见他出手之时看似掌法,其实包含着极为高明的剑术在其中,不由微微称奇,心道:“若我也能如此,将剑法化于拳掌之中,再与人动手的时候就可以不用出剑,也就更不会失手伤人性命了。”
可是那老猿之所以能够将“白猿剑术”化入拳掌,乃是因为他本身在拳掌上就有不低的造诣,白小七与拳法掌法一窍不通,想做到如他一般,又谈何容易?
阴帅与老猿过了三十余招,虽是还能应付,但掌缘处被老狗咬出的伤口却是越发疼痛。他心知若是再拖下去,一旦伤口加重,日后便会留下暗伤,功力难免有损,只好咬咬牙,再行发动那吊坠之中的灵力。
白小七又见阴帅颈间黑气萦绕,知道他要出手,提醒一声道:“老猴子,他又要用那一下狠的了!”
老猿听了白小七的提醒,想起对方震碎了自己木棍的一掌,暗暗提起了精神。常人知道敌人将要全力以赴,多半会选择暂避锋芒,可刚才的一番恶斗,早激起了老猿的凶性,这时候他心里想的却是:“刚才我情敌之下受了些暗亏,如今咱们正儿八经的对上一掌,熟胜熟败自有分晓!”
于是老猿非但没躲,反而将双脚狠狠踏在地上,扭转腰身,将浑身的内力蕴于双掌。那阴帅掌中黑光一闪,老猿同时出手,霎时间四掌相对,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白小七经验尚少,略有些不解,就听见狸奴儿喃喃道:“这……难道是他俩都把浑身的内力聚集在一起,以至于半点都没有泄露出去,便没发出响声。这种情况最是凶险,我只在传闻之中听过,他二人若不将对方耗得油尽灯枯,恐怕就算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老狗在老猿出手之后,一直远远地看着,见此情景再想拦也来不及了,只能在心里暗自为老猿捏了把汗。照理说老猿百年的内力,绝不在当世任何一人之下,但年迈之人气血衰退,单凭体力却又不如阴帅年轻力壮了。
眼看着一盏茶过去,老猿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几乎现出隐隐的黑气。而另一头,阴帅的脸被黑袍照着,却看不清他的面色。
白小七担心老猿的安危,小声问狸奴儿道:“此时若偷袭阴帅,将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