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找到轩辕幻晴,略过了他与小乙的谈话不表,只是问道:“轩辕兄,你说会不会有人手心不生茧子,却不惧冷热,比如握着一杯热茶,但丝毫感受不到热气?”
轩辕幻晴沉吟片刻,摇头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实在罕见。听说是有些功法,比如‘玉掌功’或者‘净灵功’之类的能够做到,不过初练这些功法之时,同样要生出茧子,只是到后面再一点点将茧子炼化消失而已。所以说能将手茧子练没的人,少说也得有七八十岁,往往就成了所谓‘返老还童’的江湖传闻了。”
白小七疑惑道:“这样说来,那人决计不是如此,就没有别的可能了么?”
“别的可能,倒也不是一定没有……”轩辕幻晴想了想,道:“我听说有些人圈养少年少女,从小习练暗器之法,为了不使其暴露,往往会用药物将他们手上的茧子抹去。只是这样一来,那药物伤及神经,会使得手指手掌在感受重量的时候特别敏感,却对冷热毫无知觉,对人体而言,实在是有害无利的。”
白小七暗自心惊,立刻便想到自己与朱考文比较之时,不知何处发来的暗器。
在此之前,白小七一直当那暗器是朱考文的同伴所发,因此朱考文不主动说,白小七就干脆不问。现在想来,朱考文对那暗器,似乎的确是一无所知,而统领府虽然不是皇宫内院,却也称得上戒备森严,若有外人潜入,总不至于一点痕迹也留不下。
可要说小乙就是那发打暗器之人,却未免又有些骇人听闻了,白小七没有确定之前,不敢将猜测说出来,又跟轩辕幻晴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再遣人去找朱考文到会客厅去等自己。
朱考文在统领府里待了一天,大家都知道他是刺客,因此不敢与他有太多接触。朱考文倒也不当回事,只是依照白小七的命令,在府里巡视。
听说白小七叫自己过去,朱考文答应一声,来到会客厅,此时白小七尚且未到。那给朱考文引路的杂役也不说话,只是把朱考文带到地方悄无声息的走了,朱考文从未当过别人的手下,他心里对白小七更是谈不上尊敬,干脆自顾自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白小七方才进来,倒不是他故意拖延,而是轩辕幻晴告诉他,可以借此机会锉锉朱考文的锐气。
白小七进门之后,见朱考文坐在主位下首的椅子上,于礼大有不合,心中微怒,转而释然:“他毕竟是个江湖中人,不懂这些,倒也怪不得他。”
见白小七进门,朱考文也不起身迎接,就看着白小七一直走到主位坐下,才问道:“白统领,你找我有什么事?”
朱考文不待白小七开口,就先说话,其实也很无礼,总算他还记得叫白小七一声“统领”而不是直呼其名。
白小七知道轩辕幻晴之所以让朱考文留着当个护卫,无非是换个由头软禁此人,朱考文作为阶下之囚,说话无礼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白小七心说不必再跟他浪费时间,干脆开门见山道:“朱兄,你在我府上待了一天,同伴就没打算来救你么?”
朱考文一皱眉头,怒道:“白统领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行走江湖时一向是独来独往,就连我亲爹去雷府做客,我都没有跟着,岂会有什么同伴一起行刺?”
“如此说来,你真是孤身一人,就跑到我府上来了?”白小七将信将疑问了一句,不解道:“可据我所知,你该当有个帮手才对吧,放心,我只是问问,并不用你说出此人的身份,更不会让你出卖他的行踪。”
见白小七的语气笃定,朱考文知道他不是故意来消遣自己,这才放松了口气道:“白统领,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但朱某一向是独来独往,这是做不得假的。”
说着,朱考文忽然若有所思,又道:“不过朱某虽然没有同伴,可你这府上,没准却有个内奸!”
“哦?”白小七一奇:“朱兄此言,却是从何而来?”
朱考文思索片刻,好似一番天人交战,终于道:“我失手被擒的第一天,饭菜中不知被何人放了一粒蜡丸……”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递给白小七道:“这便是那蜡丸之中所藏的物事,你自己看看,能不能认出上面的字迹吧。”
白小七看着那字条,不由心惊,暗道:“我刚刚上任,又自恃武功高强,府上并没有高手护卫。他若依照这字条上的指示,在夜里潜入我的住处也非难事,虽说我打坐之时仍能听见外界的动静,但有心算无心之下,他成功的机会少说也在五五之数!”
白小七一直觉得是自己饶了朱考文一命,在心里难免会很有一番优越,直到看了这字条,方才明白,自己固然给了朱考文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可朱考文却是不必非得抓住这个机会的。
如此一来,白小七后脊当即渗出几许冷汗,语气转!柔道:“幸亏有朱兄,否则我自己家里出了内奸,我却还被蒙在鼓里呢。”
朱考文虽不知那内奸是什么人,但想到人家好心想帮自己,自己却反而出卖了他,心中微有歉意。听见白小七这样说,朱考文更是微微懊悔,心道:“朱考文啊朱考文,这白小七是你的杀父大仇人,你不同仇敌忾,反而帮这个大仇人去对付自己的帮手,这岂不是亲者痛而仇者快么?”
但转念再想,又道:“可我现在是统领府的护卫,此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