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寇与射天狼分开之后,不想直接回到统领府,就先在城里随便走了一会,实在觉得闷得慌,司徒寇忽的想起城外有一片平原,地势广阔,适合练拳,便兴致匆匆的出城去了。
来到莽荒原上,司徒寇双拳一摆,便将所学的武艺一套套打将出来。他之所以练武,并不是为了能让武功有所进境,而是纯属为了打发时间,更加不觉疲惫,转眼间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司徒寇收拳站定,长吐出一股浊气,只觉得浑身筋骨说不出的畅快,心情大是不错。
就在他准备回城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脆响,似是草梗被人踩断的声音,脊背上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那声音离他如此之近,司徒寇却不曾察觉,若敌人从这个距离发起偷袭,多半难以应对。司徒寇生怕对方先下手为强,几乎是下意识的,右脚在地上划了个半圆,左脚轰然向后侧踢而出。
这一脚事出突然,来者低呼一声,似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即,司徒寇只觉一只手轻轻托住了自己的脚背,这势如破竹的一脚居然踢在空处。
司徒寇一招未中,立刻奋起抢攻,左脚踏地之后右脚连环踢出。谁知他的右脚才抬起一半,敌人的手也早已按下,正好打在司徒寇的脚踝之上。
此时司徒寇旧力用尽,新力未生,脚踝关节被轻轻一打,整只脚居然再也抬不起来。司徒寇心中更急,左脚用力一撑,居然单脚踢出,却是“舍身踢”的踢技。
按理说,司徒寇只有左脚着地,要么该退后重整旗鼓,要么该用双拳抢攻。但司徒寇知道敌人武功高强,料想他对这两个反应都有应对之法,所以兵行险着,舍身一踢。
果然,对方见他如此,低声惊呼,随即“腾腾”推了两步,躲过司徒寇这脚。司徒寇右脚凌空一蹬,凭空转了个身,落在地上后立刻使了个“猛虎出山”,右拳轰出一串“噼啪”之声,直奔来者面门。
那人见司徒寇一招快似一招,却是不慌不忙,右手搭上司徒寇的手背,嘴里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见面就动手啊?”
司徒寇见对方虽只是轻飘飘的伸了伸手,自己的一股拳力便如泥牛入海,再也施展不出半分,不由惊恐交加,心道:“这究竟是人是鬼,怎的有如此能耐?”
惊惧之下,司徒寇不敢有半点留手,左拳也猛地探出,来者不想硬拦,只将司徒寇的右拳一推,故作颜色道:“你再这样不依不饶的,我可要生气啦!”
司徒寇的右拳被对方推开,竟连带着半个身子都站立不稳,左拳登时落空。
几招过后,司徒寇便知道敌人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心中虽有斗志,却不敢再胡乱出手,双拳仍摆着架势,仔细打量起来者。
只见那人五十岁左右年纪,一身的儒服,却打满了补丁,看起来甚至有些邋遢。这老儒生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传授白小七“浩然诀”,后来又将灵霄打得魂飞魄散之人。
原来他打散了灵霄的魂灵之后,知道白小七情势危急,更答应了白小六,要帮他找寻肉身。于是这老儒生从楚唐国一路西行,好不容易才来到夑武国的境内,这几日一直在莽荒原附近寻找白小七。
可惜这老儒生只知道白小七与阴帅决战的大概地点,之后留在白小七体内的灵识彻底被消灭,已经无法感知到白小七现在的方位。而这莽荒原里人烟稀少,平时庆丰府里的百姓都不会过来,今天好不容易见到射天狼,老儒生才想过来问话,却没成想惹起了误会。
这倒也不能怪他莽撞,实在是夑武国与楚唐国的民风不同,再加上司徒寇武功不差,他没听见老儒生的脚步声音,自然觉得老儒生图谋不轨。
老儒生见司徒寇终于停手,唱个诺道:“这位小哥,我对你实无恶意,只是想要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白小七的少年?”
“白小七?”司徒寇闻言一愣,疑惑道:“你找白兄弟有什么事么?”
老儒生见司徒寇认识白小七,自是喜不自胜,道:“我是他师父,知道他有些麻烦,特地从楚唐国远道赶来的。”
司徒寇一听这老儒生是白小七的师父,警惕的上下打量他一阵,却不由信了八九分。毕竟司徒寇早知道白小七是读书人出身,又练有一身正宗的儒门剑法,看这老儒生一身儒生打扮,武功又深不可测,哪怕他自己不说,司徒寇也会往这个方向猜测。
但是虽信了八九分,却还有一二分的疑惑,司徒寇谨慎道:“我的确认识白兄弟,但你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师父,却没有任何证据,让我如何相信?”
莽荒原上,老儒生与司徒寇对峙之际,远在皇陵地宫之中,一直乌鸦扑棱着飞进地宫入口,径直落在了阴帅的手上。
五指张开,那乌鸦的两只脚就抓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上,若换了别人,没准会被这乌鸦的爪子给抓疼,但阴帅的双手早已练成灵器,刀砍斧劈都难上分毫,遑论这乌鸦的几根小爪子了。
阴帅认出这乌鸦的来历,喃喃道:“剑北归这小子,才几天的功夫,难不成就找到线索了?”
从乌鸦的脚腕上解下一个小竹筒,阴帅抽出其中的信来,缓缓念道:“为徒与司徒寇,射天狼二人已至庆丰府,如今白小七仍在此地出任统领一职。司、射二人与白小七素有故交,已住进白府,据射天狼所言,白小七身上唯有一尊器灵,是以这龙灵与白小七多半无关。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