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白小七去陪客人吃饭了,春兰终于松了口气,悄悄从亲王府后门溜了出去。
之后,春兰又是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那黑矮子并不曾与她约定,但春兰来到这里,那黑矮子仍是早在此等着,一见春兰便问道:“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为何不与我联系?”
春兰道:“不知为什么,这几天白小七总在暗处监视我,幸亏他轻功虽好,却没经过系统的训练,被我及时发现了。”
黑矮子眉头一皱:“你露出破绽了?”
“这怎么可能?”春兰生怕受到责罚,声音都略有些尖锐起来:“师父您是知道的,从跟着您开始,我的能力就是同伴中最出众的,不可能有任何破绽!”
“嗯,这我倒是相信。”黑矮子点点头,“不过据我所知,在庆丰府时,白小七就怀疑过你的身份。但那时候你是因为小乙死了,心神慌乱,倒也怪不得你。再加上你是张明理送给他的,如果我是白小七,无端遭到行刺之后,也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春兰抿着嘴唇,有心求对方让自己离开白小七,却不敢开口。黑矮子看出她的想法,沉声劝道:“我知道你怕白小七用你做些文章,但此时离开白小七,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从此以后,我们在白小七的身边就少了个有力的眼线,对张将军的大计也是一项损失!”
“但是……”春兰还想开口,就被黑矮子给堵了回去:“不必说了,白小七若想对你出手,也不必等到现在。正所谓投鼠忌器,就是借白小七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张将军撕破脸皮。你回去之后只要小心些,别被他抓住把柄,谅白小七也不敢无端拿你怎么样。”
春兰心里仍然忐忑,忽听一个声音道:“他是白小七的丫鬟,白小七想杀了她,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为什么要看别人脸色?”
听到这番话,春兰不禁一愣,暗道:“我又没开口,可我的心声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当然了,说话的肯定不是春兰所谓的“心声”,而是另有其人。黑矮子抬起头来,往房顶看去:“谁在上面?”
“我!”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一个人影,七尺左右的身量,黑布覆面,纤细瘦弱的身子正适合隐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人虽然腰肢纤细,胸前的鼓起却未免太大了些,躲藏时极容易因此暴露。
“还是个母的?”黑矮子自认为是an sha一道的祖宗,居然被这么个女人偷听了谈话,不禁怒火中烧,手一抬便有三枚飞锥朝她打去。
这三枚飞锥二大一小,两枚大的发出阵阵“嗡嗡”之声,那小的却是无声无息。常人想躲那两个大的容易,但那枚小锥,莫说是躲,就连发现它都极为困难。
可那女子见了,却是嘴角含笑,同样一抬手,洒出一把银针。那银针虽然细小,但与飞锥相撞,却也将那三枚飞锥给弹到了一旁。
“好一手‘天女散花’!”黑矮子冷笑一声:“你猜不透我的‘三元夺命锥’,索性来了这么一手,真是值得称赞。”
那女子却道:“猜不透么?区区‘三元夺命锥’,我只是懒得找你那暗锥的位置……你看看这个!”话音落下,女子再把右手一扬,竟有七枚大大小小的飞锥脱手而出。
这七枚飞锥不但大小不一,而且材质形状,也都各不相同。其中有精铁所铸的“一字锥”,也有青铜制成的“三棱锥”,甚至有秘银做的“无影锥”。
由于形状材质都不相同,这些飞锥在发出之后,破空之声也都各异。一时之间,七枚飞锥互相影响,声音互相掩盖,竟不知哪一枚是掩护,而哪一枚才是伤敌所用。
或者每一枚飞锥都是用来掩护其他飞锥的,与此同时,每一枚飞锥都是用来伤敌的。
黑矮子见了这一手,惊道:“七星追魂!”身子猛地一矮,双手着地,四肢用力一弹。他本身练过“地行门”的“地行术”,四肢着地,速度骤然快了一倍,贴着地面弹了出去。
那七枚飞锥虽然精妙,却是死物,不能转弯,全都落在了空处。那女子既然露面,就非得拿下这黑矮子才行,左手捏着的梅花镖早已跟了上去。
暗器练到她这个程度,左手与右手根本没有任何分别,只见三枚梅花镖就要打在那黑矮子身上,可黑矮子四肢着地,根本无暇抵挡。
就在那女子以为将要得手之际,就听“叮叮叮”三声,梅花镖被尽数击落。那女子看清击落梅花镖的东西,乃是三枚铜钱,面色登时阴沉下来:“我还真没想到,你也是个暗器好手!”
发出那三枚铜钱的并非旁人,正是春兰,她见那女子死死盯着自己,心里一阵发虚,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
春兰虽然练过暗器,但从未与高手交战过,大脑居然一片空白。那女子看见春兰,就好像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一样,不禁想道:“如果那次不是敌人留手,我恐怕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死于非命了。”
这样想着,女子双手同时扬起,无数钢针暴雨似的射向春兰:“正是因为她留手,我才有了反杀她的机会。同样的事情,决不能让它在我的身上发生!”
春兰眼见无数钢针袭来,竟不知该如何躲避,忽然腰身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整个人侧飞出去。
刹那之后,那些钢针齐刷刷的钉在墙上。春兰逃过一劫,才看见是那黑矮子扑开了自己,“谢……谢谢……”
“我大概能猜到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