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锦修脸上仍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浑然不像他姐姐那样紧张:“不是帮咱们,就算只为了他自己,白小七也不会放过前太子和皇陵宗的。”
“你和他才相处几天,就这么肯定了?”惠妃满脸狐疑道:“前太子虽然失事,但仗着圣上心软,一直在朝野间暗中勾结。那个白小七当上巡察使以来,虽然惩处了几个官员,不过都是些没有后台的小官。这次对付张明理,也是圣上一早安排下的,只不过白小七的武功的确出人意料。可就凭他这种欺软怕硬的性子,难道真敢与前太子为敌么?”
“不是他想与前太子为敌,而是前太子要与他为敌。”奚锦修摇摇头道:“前太子手下有个人叫做阴帅,几次三番的想杀白小七,最后都无功而返。所以只要白小七有机会,就一定会进行反击,我只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罢了。”
惠妃仍是将信将疑,皱着眉头道:“既然如此,你还不如直接告诉白小七,张定边与前太子勾结的事情。”
“那可不行……”奚锦修道:“姐夫对争位之事特别敏感,如果我对白小七明说,此事传到姐夫的耳朵里,反而对淼儿不利。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给白小七一点提示,让他自己去寻找真相。”
“就怕他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惠妃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神情已经缓和下来。
“他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会再给他些别的提示的。”奚锦修笑道:“而且老姐你也别一口一个白小七的,人家是咱们的外甥,以后都是自家人了!”
“那不是还没结婚么?”惠妃听他这么说,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然儿那姑娘性子野得很,亏得她能看上这小子。说起来,他跟然儿结婚之后,就算是淼儿的小舅子,帮姐夫点忙也是应该的。”
“谁说不是呢?”奚锦修笑道:“其实尹燚华虽然在朝间有些支持者,但此人刚愎无谋,其实根本不足为惧。要不是淼儿在仁慈这方面太随他父亲,其实都不用咱们操什么心。”
惠妃听到这里,也在心中叹了口气。她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尹淼哪里都好,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妇人之仁。莫道是亲生的兄长,就连一只猫儿兔儿,他都不忍伤害。
这当然说不上不好,只是作为一国之君,这种性格实在惹人担忧。
……
楚唐国,奉贤城中,雷庆宇躺在辛家的一间客房里,金小姐正跪在床边,轻轻揉捏着他的小腿。
自从当上武林盟主以来,雷庆宇多半的时间都住在这间普通的客房。别人都说雷庆宇是为人简朴,只有雷庆宇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喜欢住在这里,只是因为雷府还在的时候,他的房间就在这个地方。
金小姐一边替雷庆宇按摩,一边说着:“荆谷五士已经被派出去很长时间了,到现在为止莫说人影,就连口信都没带回来一个……主人,我感觉他们多半凶多吉少了。”
“嗯,”雷庆宇连眼睛都没睁开,道:“我原本也没想过他们能做成什么,只是给师父那边一个交代而已。那五个人里除了‘丫鬟’之外都是一等一的草包,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小姐心里不太明白,那五个人里分明属“农夫”的武功最高,而“小贩”的智计最好,为什么主人偏偏只看得起那“丫鬟”。但她想归想,却不敢多问。
又按了一会,雷庆宇忽然睁开眼睛,喃喃道:“不过单凭白小七,要杀他们五个应该也没那么简单。早知道有今天,当初老子就不乱玩,直接弄死他算了!”
想到这里,雷庆宇的脖子就更痒了。
伸手在颈间用力挠了挠,雷庆宇忽然坐起身来,一脚蹬开金小姐道:“把人都召集起来,他妈的,这么长时间都是我动手,天山派和落霞派都干什么吃的?”
金小姐急忙捡起雷庆宇的鞋子帮他穿上,之后趁着雷庆宇在床边整理衣服的功夫,推门让侍卫去召集文家和辛家的家主等人。
没过多一会,众人就都出现在了辛家的会客厅里。雷庆宇仍是一身黑衣,见人都到齐了,便开门见山道:“这么长时间都没荆谷五士的消息,他们多半已经凶多吉少。这几个月以来,咱们陆陆续续往夑武国派出近百高手,却没半点成效,诸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大家见雷庆宇说的严肃,都不敢接茬。雷庆宇又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须知抓那白小七不单是为了我自己,也不只是为了让与白小七有仇的人报仇。归根结底,这是一件让大家都长脸的事情,如果白小七被南武林的人抢去,从此以后,咱们北武林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雷盟主说得对!”文皓虽然因为中毒而经脉紊乱,内力尽废。但他身为文家的继承人,仍在此有一席之地:“依我所见,咱们先前还是太过轻敌。白小七自己的武功高强,这就不用说了,偏生他在夑武国还有极大的势力。咱们本来就人生地不熟,每次又不能派出太多人手,可说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优势,自然很难成功。”
“哦?”雷庆宇眉头一挑:“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文皓想了想道:“依我所见,咱们无非有两个办法,一是继续加派人手,不过派去的人最好是以精为主。说到底,江湖中武功才是硬道理,如果能一对一的杀了白小七,那便没太多麻烦了。”
“只可惜,咱们一时间找不到这样的高手。”雷庆宇道:“普天之下能单打独斗胜过白小七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