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您这是干什么啊......”那男子见白小七弄塌了洞口,急道:“哎呦,我可被你害苦啦!”
那女子本来眼眶就红红的,见白小七这样做,登时呜呜的哭出声来。
白小七看着他们俩,只觉那男子面相忠厚,又见女的更是哭得伤心,略有不忍。他也知道此事并非那二人的过错,可是一想到他们将亲娘关在此间等死,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人家,你还能出来么?”白小七听他们先前说话,知道那老太太是摔断了腿,便矮身往里面问了一句。
那老太太见土墙被扒碎,立时吓得躲在墓里瑟瑟发抖。她本来已经要死了,但听白小七让她出来,陡然生出一股莫大的勇气。只见一个干干巴巴的老太婆双手撑地,拖着双腿勉强从那狗洞似的洞口爬了出来。
她久在黑暗之中,乍见光亮,立刻被晃得睁不开眼。饶是如此,这老太太仍旧用手背遮挡着阳光,仰面望向白小七:“这位爷,我儿子没招你没惹你,你怎的这样害他?”
听她说话的表情,倒好像将白小七当成了莫大的仇人一般。白小七被她问的一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太太呵斥白小七几句之后,见他没有反应,就又艰难的扭过身子,想爬回洞里。不过她的右腿明显有些不自然的弯曲,仅凭两条柴火棒似的胳膊,根本无法将身子扭转过来。
“儿啊,帮娘一把。娘亲回去之后,你再把洞口砌上,村里的人就不会为难你们了。”那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让儿子准备今天的晚餐。
那男子急忙俯身保住了老太太,可一见到地上散落的砖石,那男子竟不忍再将娘亲送入活人墓里。
须知活人墓前的洞口本来能堆放数十块砖块,那男子每日来砌上一块,心里虽然愧疚,却还能够忍受。如今要让他一次砌上数十块,无异于将娘亲一举封死在那活人墓里,心里的压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白小七见那男子面露迟疑,冷笑道:“总算你还有些人性。”
说着,白小七俯下身来,蹲在那老妪的腿边。他有心在人前显露本事,将灵力汇聚于右手的同时,故意将掌心朝上,让三人明明白白的看清,水团如何在他掌心凝聚。
“你要对我娘亲做什么?!”那男子惊叫一声,刚想上来拉开白小七,就被那女子拽住。而此时此刻,白小七掌心已经多了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水团,被他以灵力托着,浮在空中。
见到这奇异的情景,那男子当即愣住。随后,那女子低声呼喊道:“神仙,雷子,是神仙下凡来救娘亲了!”
“神仙?”那男子一听,立刻跪倒在了白小七的脚边:“您……您真是神仙?神仙大人,您救救我娘,等我回去以后,一定每天给您烧香磕头!”
白小七冷哼一声,低头仔细查看那老妪的伤势。看她小腿弯曲的程度,应该是从高处落下,摔断了骨头。这点伤其实不算严重,如果能找个好些的大夫,稍加治疗,虽然会落下残疾,但绝不至于丧命。
如果伤的太重,白小七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这点小伤,凭灵湖之水的生命力,应该足够使其复原。白小七深吸口气,面色故作凝重,缓缓将手中的水团按在那老太太的伤处。
随着水团接触到那老妪骨折的地方,只听那老太太发出一声十分满足的呻吟。而她那本来略有弯曲的小腿,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原样,就好像有一双无形之手,将骨头给接合回去一般。
“老人家,站起来试试吧。”白小七拍了拍手,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
那老太太本来痛的寝食难安,可被白小七用灵湖之水医治过后,非但不再疼痛,反而像是年轻了十岁似的,身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活力。只见她双手在地上一撑,手脚麻利的站起身来,老眼之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恩公……多谢恩公!”那老太太刚一起身,又立刻跪倒,与儿子一起不断向白小七磕头跪拜。那女子见状也急忙跪下,朝着白小七磕头。
白小七急忙上前扶起那老人,此时镜如霜也从坟包后面走了过来,一同扶着那老人道:“老人家,这小子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会些法术而已。你这样拜他,是要折他的寿的。”
“会法术的那不就是活神仙么?!”老太太笃定道:“二位神仙,你们治好了我的腿,那就是救了我的命。要是不嫌弃的话,请二位到我家里做做客,哪怕喝口井水,也是我们的心意。”
镜如霜没想到自己借了白小七的光,也成了“神仙”,俏脸微微发红。白小七见对方言语恳切,也不好拒绝,心道:“听他们先前说话,将下蛋的母鸡都给杀了,家境一定十分贫困。既然如此,我去他家里看看,说不定还能帮衬帮衬他们。”
见白小七点头答应,那母子三人都十分欣喜。老太太在那狭小的活人墓里住了许久,好不容易能出来透透气,当即走在前头带路。而那一对夫妻则跟在后面,与白小七和镜如霜并排而行。
走在路上,白小七时不时向对方打听些村子里的情况。那对夫妻将白小七二人奉若神明,自是知无不答。白小七问了几句,就知道那夫妻所在的村子名叫“莫家村”,共有百余户人家,其中大多姓莫。
而这一对夫妻,则分别叫做莫雷和莫盈盈。莫家村里丁壮不多,莫雷算是如今村子里少有的壮年,平日里没少帮别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