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儿和云官儿听到班主娘子的话更是忙不迭的赶紧开始磕头,只是云官儿那有些稚嫩却夹杂着**的眼神中,闪现着浓浓的不甘。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人人追逐的名角儿,就像小玉生一样,让当朝的王爷皇子们正想追逐、趋之若鹜。
眼前的这位顾家小姐又算得了什么?说不得几年后还要对着自己顶礼膜拜,她以后可是要做人上人的。
“不用了,你们都起来,回院子里吧!”
顾从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却不知道她只是寥寥的几句话,却点燃了一个小女孩心里的斗志,也不知道让另一个姑娘心里甜蜜蜜的,犹如吃了蜂蜜一般。
在以后漫长的练功生涯里想到自己今日的际遇,就连自己受的伤,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小姐,那些都只不过是下九流的戏子们,就是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规矩,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乱嚼舌根的,免得到时候在各家各户里来回穿梭,依着戏文里那半吊子的见识就乱编排人,乱说话。这样对小姐的名声也是极不好的。也得亏今日是碰到了小姐,唤作是府上的任何一个小姐,都得扒她们一层皮。”
直到离开,半夏仍是有些愤愤的说道,可见是今日里那两个女娃学来她师娘的议论声惹恼了她。
在她们心里眼里,正经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是不容许有人如此编排的,她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这也就气哼哼上了。
顾从筠其实倒没觉得被这样议论有什么,谁还没有在背后说点什么,更何况人家也没说什么太有损身份的话,而且她心中有些憋闷,和她们说几句话聊聊天也宽慰了不少,庆幸自己有机会重活一世,且生活过的还算不错。
看到她们在社会的底层惊惶卑贱,对比自己此时的锦衣玉食,顾从筠本来因着生病而有些低落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幸福感这东西大概都是对比得来的吧。
她也算不得什么善心大作,只是她如今所在的顾家给了她俯视她们的资本,她之前厌恶这里的一切,但如今觉得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虽然那些人依然想要迫害自己,但总归是没得手不是吗。
说起来,所有人不过都是自私自利、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罢了,只是你挡住了她的利益,想要借此将你搬开罢了。
她看着小脸因为生气有些微红的半夏,低声轻叹的说道:“罢了,都是些可怜人!何苦与他们为难!”
对于她的话半夏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没再开口了。
小姐都这么宽容的放了那几人了,自己再死揪着不放也未免有些太小心眼了。
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过着,顾从筠知晓顾老太爷叫她前去所说的那番话是何意思。
名为考察,实为敲打,想让她一切遵从顾家的命令,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而现在自己在他们眼里的价值就是逸亲王。
三年一度的皇族选秀就是明年春天了,他们大概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将自己送过去吧。
顾从筠向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人对自己到底是何心思她并没有膜的清,若是这时候却被送去了选秀,那可就只剩下一场盛大的未知了。
这样命运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顾从筠很是不安,她并非孑然一身之人,以后跟着谁一起生活都觉得无可厚非,她还有弟弟,弟弟也有了大好的前程,若是此时的自己被顾家就这样给卖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呢。
接下来的几日都过得非常平静,除了第二日被顾老太爷带着去了万松书院找孟山长行拜师礼后,顾从筠几乎也没怎么出过门。
孟山长似乎很喜欢自己这个刚收的女徒弟,让她每七日来一次,自己既然做了先生,总要教些东西才不枉费这个名声。
顾从筠这次前去拜师就是将那广陵散的琴曲双手奉上作为了拜师礼,孟山长拿到手里看着,嘴里连说了三声好,爱不释手的样子像是刚刚得到糖果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放手。
顾从筠看了好笑,这响彻江南的山长大人也一个率性而为之人,也是难得。
顾从筠知道每隔七日就能出府一次还是非常开心的,这一日她坐在出行的马车里听着外头的人议论纷纷,也知道最近的江南不怎么太平。
洪灾淹没了千顷良田,让多少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涌入临安府的也不在少数,顾家作为布政使顾承望的家族也建起了许多的粥棚,让这些无法度日的难民们有能果腹活下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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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终于回来了,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走了,到哪里都不如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让人待着安心。”
陆陆续续回乡安置的灾民在江南的一众官员的指挥下,也都暂时分配到了可以遮风避雨的窝棚,虽然很是简陋,但是相较于席地而眠还是好上许多的,毕竟现如今天气都已经这么冷了。
况且他们如此也只是过渡阶段,等到官府组建的土院见好后,按照户籍分给这些祖祖辈辈都居住在此地的百姓们。
在一片接连不断的窝棚中,一些乡民发出了这流离失所的万千灾民的心声。
“是啊!当家的,咱们终于能回来了,这也多亏了皇帝老儿是个顾念百姓的,还有这临安府的顾大人为咱们如此倾尽全力,要不然没等到院子建好,咱们都要被饿死了。
听说顾大人、裴大人都替咱们老百姓说了不少的好话,,那位裴大人还是顾老大人的徒弟,当家的,你之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