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乞丐。”三当家嘴里叼着一根棍子从不远的阴凉处走了,一扬下巴指了指门口的轿子道“谁过来了?”
“冯源。”乞丐摊在热乎乎的地上说道“三当家,我可否换个阴凉点的地方躺?”
“盯梢呢,不是让你来享福来了。”
三当家瞪着乞丐,抬脚在对方的腿上踢了一脚。
躺在阴凉的地方就是享福?
何时听过这么不讲理的法。
低低的低着头在那儿嘀咕了一句,乞丐扯起身上的一片步子在那儿给自己扇了扇,以此来稍稍慰藉一下被烫红了的屁股。
这年头乞丐也不好当啊!
“你说什么?”
三当家再一次踢了乞丐一脚。
“那个…我看见冯家父子两个进余府的时候表情皆有些不对劲,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乞丐抬起头说道。
“是吗?”三当家抬头朝着余府看了一眼道“我进去看看,你继续在这儿守着。”
“小姐,这是管家端过来的,说是让你趁热喝了。”
杏儿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儿的药走了进来。
“什么药?”
余白洁淡淡的问了一句。
“堕…堕胎药。”
杏儿道。
闻言,余白洁瞬间觉得自己的心中蔓延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伸着手在距离碗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半响后,另一只手带着些许迟疑的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尽管这个孩子不是她想要的,可是无论心中再怎么恨,再怎么怨也落不到这个孩子身上。再者,自己既已决定了以后不嫁作人妻,就好好的在这府里陪着爹爹…是不是留下这个孩子会好一点?
在心中犹豫了半响,待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划过后,她胸口处不免泛出一些恶心来,克制不住的弯下腰‘呕’了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
杏儿连忙伸手在余白洁的背上拍着。
“呕…”余白洁摆了摆手,缓了半天后道“我没事,你先把药拿下去吧。”
“是。”
杏儿应着,端了药出了屋子。
这一幕正好被瞧瞧潜进来的三当家误打误撞的看在了眼里,他一双鹰眼在那儿转了半天,终于踮着脚尖跃出了余府。
“乞丐啊,你在这儿盯着点,我去山上一趟。”
从余府里出来后,他丢下这样一句话脚步没停一下的朝着金钱山奔了过去,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他这才进了寨子。
“三当家。”
巡逻的众匪们冲着三当家打了一声招呼。
“嗯,二当家他们呢?”
三当家问。
“在忠义堂里。”
一人答道。
闻言,三当家脚不停歇的朝着忠义堂走了过去,他一跨进忠义堂的大门便看见自从下了山就没见过其影子的四当家也在山上,且还在那儿笑嘻嘻的嗑着瓜子喝着凉茶。
那模样看上去非常的欠揍!
“老三回来了。”
二当家冲着三当家打了一声招呼。
“二哥。”
三当家叫了一声,偏过头等着四当家,一双眸子中带着赤裸裸的暴躁。
“三哥回来了,”四当家嗑着瓜子道“哟,这是谁惹你生气了?”
“四弟好悠闲,”三当在山下连着蹲了好几日都没见着你,还以为你被哪家的黄花大姑娘给看上了做了上门女婿呢。”
“三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见那个手中的瓜子皮往桌子上一扔,四当家冲着三当家呲了呲牙“四弟不过是去了别处打听花蝴蝶的消息去了而已。”
“打听消息,”三当家哼声道“我看你是又去赌去了吧。”
“三弟你别说,四弟这回还真带回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二当家出面为四当家说了一句。
“什么消息?”
三当家问。
“花蝴蝶近期在咱们金钱山脚下出现过。”
二当家道。
“草!”一双鹰眼一瞪,三当家‘呼哧’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个王八羔子也太嚣张了一点吧,当咱们金钱山是摆设吗?”
“你先别激动,”二当家安抚道“我们方才就在商量,这花蝴蝶应该就躲在金钱山附近,只是还没有想到这金钱山附近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人的。”
闻言,三当家拧着眉坐回了凳子上。
“三弟,你今日回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二当家问了一句。
“哦,差点儿忘了。”三当家一拍桌子道“那位余千金她怀孕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孩子应该是花蝴蝶的。”
“什么?”
大厅里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就连一开始在那儿漫不经心的逗着自己身前的小东西的五当家都收回了手,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讶异。
“这消息可准确?”
五当家出声问了一句。
“我亲眼看见的,”三当家扭过头看了五当家一眼“那小丫头端了一碗堕胎药进去,完了那个余千金在那儿‘呕’的,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余大人怎么说?”
二当家问。
“不清楚,跟那个冯源缩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三当家摇了摇头。
“这事儿…”二当家顿了一下,抬头扫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一眼“容我想想,这两件事来的这么巧,或许还真是老天爷在中间帮了不少的忙。”
“二哥你何时信过这些。”
将小东西塞回了篓子里,五当家一边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