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萱回到了莫宅之中,原本看热闹的人已不见了踪影,宅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简单梳洗一番,看着还蜷缩在一起的雪茹,一切都好像还似十年前,最起码家族中不是她一个人,而且身边也还有雪茹相伴。
凝萱重重的躺在床上,床铺早已被溯收拾一新,原以为愿只是将门面打理了一番,没想到,连房间内都焕然一新,看来这愿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自己活着回到了家,暂且还不清楚,这百年大限到底是过了还是没过,去仇山走了一遭,已是身心俱疲。
不知是一回来就经历了宁爷爷的事,还是一到家,那种孤独,恐惧又会涌上心头,总之,凝萱很难入眠。
窗外的天已擦上暗色,房间也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凝萱辗转了多少次,终于也算是睡了,不过睡得不太安稳就是了。
将宁老头治好,嘱咐了一番,溯此时也回到了莫家。
一进门,见凝萱睡着,溯便没有打扰,只是悄悄抱出了雪茹,去了后院。
说是后院,其实就是莫家用来囚禁偷偷从仇山之上跑下来的妖灵而设置的。里面大大小小的妖灵不计其数,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妖力一点一点的被分化,被分化的妖力全数去了愿林,成了愿最好的养料,现在被关的这些,简直比绵羊还要温顺。
“柔儿,你就和它们呆在这里吧,除了百年大限,小主人还有更大的任务在等着她,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先放一放吧!”
溯担心现在的雪茹和关在一起的妖灵在一起,原本残存的灵力会越来越弱,而迸发的妖性会越来越强。
于是,溯动用了愿林的一小部分防御,将妖灵隔绝在愿林与后院的夹缝中,又为雪茹单独设了一个屏障来保护她,一切处理妥当,溯封死了后院,等着主人什么时候可以网开一面,再将雪茹放出来。
回到前院,溯又去凝萱的房间看了看,依旧还在熟睡中,没有任何不妥,便安心的回到了仇山之中。
凝萱看似在熟睡,其实刚刚溯动用愿林之力时,就将凝萱拉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莫家的每一代只要是莫家正统的血脉,都会与愿林紧紧相连,一旦动之分毫,便会将莫氏拉入梦魇,接受惩罚。
睡梦中,凝萱被愿紧紧绑了起来,就如当初刚进愿林时那样,不过不是倒吊,虽然不太舒服,但总比随时掉下来变无头女尸的强。
“凝萱,你可知罪?”
浑厚有力的声音,充斥在凝萱耳边,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凝萱,瞬间便清醒了,异常刺眼的光芒,让凝萱努力适应了好久,才勉强接受。
“不知凝萱冒犯了哪位先祖,还望明示。”
凝萱说着环顾了四周,金碧辉煌,到处都透着奢华,难道这里是天界?
“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传入凝萱的耳朵,不多时,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便走到凝萱面前,大手轻轻一挥,紧紧捆着凝萱的愿便不见了踪迹。
“你这与生俱来的心境和莫氏的灵力融合的不错,我还以为到了这最后一代,灵力会所剩全无,没想到,倒让你发挥的淋漓尽致。”
“您是……”
老者拉着凝萱,慈爱的看着。
“孩子,我是莫家的先祖。”
凝萱疑惑了,不是说,莫家世代,包括仙翁,都葬身兽腹了吗?
“是那样没错,但葬身兽腹只是一个过程,不经历生死,怎能成大器!”
仙翁看着凝萱,读出了她的疑惑,似乎也很好的解答了。
“老祖宗,凝萱失敬,还望海涵。”
凝萱乖巧的认错,倒是很讨仙翁的欢心。
“无妨,无妨,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说完,仙翁又大笑了起来。
“不知老祖宗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这柔儿,在凡间可还乖巧?”
“柔儿?”
凝萱迟疑了些许,对了,在仇山,在愿林,大家把雪茹好像都叫“柔儿”。
“老祖宗说的,可是雪茹?”
仙翁捻须点了点头。
“如果凝萱没有看错的话,柔儿已有妖灵之兆。”
原本心情大好的仙翁,眉头一紧。
“也是为难这孩子了,不过溯动用了愿林一部分防御来压制柔儿,兴许管用。”
“老祖宗,凝萱有一事不明?”
“可是当初为何故弄玄虚,摆下这可有可无的愿林阵?”
凝萱点了点头。
“当年,我与天界战将仇交好,他原是天界赫赫有名的战将,与其兄同为储君,却因为一己私欲,甘愿以石兽之貌留在人间……”
“仙翁,近来可好?”
悠扬的声音在凝萱耳边萦绕,听起来很熟悉,却迟迟不见身影。
“殿下,许久未见,何不现身一叙?”
仙翁明明就在凝萱身边,却未见开口,凝萱现在自身的功力不弱,自然明白,二人之间内力的浑厚。
之言垂了垂冷冽的双眸,那神情如千年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在玉阁内来回踱步,拳头紧紧攥着,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只能远远的威胁,却无法立刻带她回来。
“看来殿下十分在乎你,好了,你暂且回去吧,凡事小心,你现在先尽力护住花林村,等时机成熟,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凝萱此时如丈二的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自己莫名其妙到了天界,遇到了老祖宗,却什么都没交代,就这样回去?
正这样想着,